甜爽口的碎冰被嚼的嘎吱嘎吱响,听得旁边吴公公直牙酸。虽然宫里也有冰,平时也就摆在屋里降温用,从来没这么吃过,昨儿个李承乾回去还吩咐人制了一点,却没有这个味道好吃。
这刨冰大前天才开始叫卖吧?还让两个小孩子搞了一天的免费品尝,那味道确实不错呢,凉凉的,甜甜的,很爽口。想到这里,李承乾舔了下嘴唇,自己的两碗刨冰也快上来了吧?
此人剑宇星眉,器宇轩昂,身穿紫色长袍,黄色的发髻扎绳分外显眼。虽然没开口说话,但一看就是贵家子弟。店小二每天接待顾客过百,可以说什么人都见识过。认人第一不是看长相而是看衣服,看衣服也不是看做工,而是看颜色,这年头什么品级穿什么颜色的衣服规定的很详细。
李承乾起身,趴在窗口,看着那对父子和两个孩子的身影转过拐角消失不见才怅然若失的重新落座。那三个孩子的笑脸深深的刺进了李承乾的心里,暖暖的,也有些刺痛。
“诺。小的明白。”那小厮看自己家大公子转头看向窗外,没在意自己,才偷偷的抬手擦擦头上的冷汗。
两个小孩子分工明确,一个高一些的熟练的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车厢里的大铜盆,里面满满的全是早已砸好的碎冰。另一个个头稍矮的小孩子用稚嫩的声音吆喝着,努力的维持着秩序,让买刨冰的人排好队伍,不要影响了行人通往。这是谁家的两个孩子?做事很有一套呢。李承乾从小生活在皇宫大内,偶尔出来一次,却发现这平民的生活也存在着很多乐趣,比自己孤零零的在高墙大院内强多了。
野味和干柴卖的很快,不一会的功夫那对父子就已经卖完超会走,小孩子手上的野兔没了,以往小孩子手里都会多一些父亲买的零食,昨天多的是两根黄瓜,前天是两个胡麻饼吧?今天怎么是空手?李承乾正有疑问呢,就见父子俩排在了长长地购买刨冰的队伍后面。
那猎户接过葫芦,很坚决的要将两文钱塞给大男孩,那大男孩摇头坚决不要,卖刨冰的小男孩也帮腔拒绝着。推让几次后,那大男孩只收了一文钱,这才作罢。猎户的儿子抱着盛满冰水的葫芦,生怕丢了一样,一张嫩脸笑的跟花儿一样,由那背着担子的猎户引着朝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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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爷,还是二楼的那个雅座?”店小二躬下身子,尽量把姿态放低,一副媚态。没办法,谁让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呢?
今天那对小孩子还是那个点来的,虽然个头不一样,但衣服还算整齐,两身样式一样的衣服,胸前挂着一块干净的白布,叫什么来着?围裙?两人将小车费力的停在楼下的阴凉处,拿下随车携带的砖头,将小车档住,顾不得擦一下脸上的汗水,就招待起围上来的顾客来。
这华服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大唐太子李承乾。自从自己独住东宫以来,性格越发变化莫测。有大臣在的时候脾气还能收敛几分,但对身边的侍卫却总是非打即骂,所以身边侍候的吴公公也不敢再出声言语。
炎炎夏日,这等爽口的刨冰卖的很快,轮到那对父子的时候,六个大铜盆都已经见底了,后面的顾客一看没了,失望的摇头都散开了。那猎户的儿子也有些失望,舔了舔嘴唇就要拉着自己的父亲走,能省下一点也好,能给妹妹买不少好东西吃呢。
“小的想说这已经是大公子称病的第六天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府里老爷会责罚。”那小厮小心翼翼的回道,这会声音倒没有了刚才的尖锐,小声之下听起来倒是多了几分柔和。
这时那卖刨冰的大男孩喊住了他,把铜盆里的冰水倒在碗里,递了过去。那猎户迟疑了一下,接了过去,递给了儿子,掏出了两文钱。那大男孩摇摇头,解释了几句,用手推拒了。猎户的孩子接过碗,并没有喝,而是把自己腰间的葫芦解了下来,倒在了里面。那大男孩又问了两句,要过小孩子的葫芦,然后把车厢里的大铜盆逐一拿出来,控了控,将那猎户的葫芦灌满才递回去。
待到二楼上,那小厮先是碎步跑到那公子爷前面,用袖子将板凳和桌子擦了两遍,才立在凳子后面,等那华服公子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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