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阵刺痛,我不由闭眼瑟缩,微微转过身去。
“好了——”金碧抹了抹额上的汗珠,长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利落的将莫云侠的手肘包扎严实。“还好你身体健壮,只是脱臼。我先帮你正了骨,回头回学校再找校医开点药就没事了。”
“谢谢,多亏你了。”莫云侠诚恳的向金碧点了点头,金碧有些羞涩,清新一笑,起身去查看刚刚处理了伤口的小礼。我立刻坐上她刚才的位置,向莫云侠递了一杯水。他似乎有些虚脱,只是冲我眨了眨眼以示感谢,随即用完好的手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你也真是太傻了,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的铁皮箱子,怎么能用手去挡呢?”我接过空杯,盯着他被密密匝匝的绷带紧紧缠护住的手肘,心里说不出的愧疚难受。“还好走运,伤的不算太重。要是真的筋断了骨折了,就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一向都挺走运的。何况,用我的手换你的头,难道不值吗?”莫云侠笑得有些狡黠,我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挑战看他的笑容不脸红失败了。有点懊丧的背过身去,假装在看正在查看车子受损情况的卓影和楚河。小礼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另一块大石头上躺着,头上包着一大块纱布。不知是伤得太重还是哭的太凶,一直嚷着头晕。水晴和金碧正软硬兼施,使出浑身解数劝他振作。
我环顾四周——我们似乎已经进入了郊外林区的腹地,近处枯草凋黄,是视野开阔的莽原,远处延绵不绝,是一片低矮的山体。
我回头看看来路,那是一片参差错落的杉木林,在秋日傍晚的余晖下显得有些阴森。树木由近及远越来越矮,原来我们已经在群山之中某座山的半山腰,真不知道楚河是怎么把车开到这里的,在这种未开化的野山里驾驶,换了谁都迟早会出事,而且时间只会比他更早。
“我们去看看吧。”我回头望去,莫云侠已经起了身。他用没有吊起的右手轻推着我的腰,我便随着他一起向楚河走去。
虽然有些难堪,却不得不想着他也算我的救命恩人,实在不好在这种小事情上也表现得过于疏远。楚河看我们走近,却也没有闲心打趣。他已经脱了外套,沁出大片汗水的毛衣上沾满了黑色的污垢,他丢开扳手,用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手指滑过之处便是三道黑黢黢的污痕。
“搞不定了,两个前轮都爆了,备胎却只有一个。”他喘着粗气,眉心拧成一个川字,颓丧的靠在布满划痕的车身上,“这个大坑估计是一个月以前来的人挖的,用来丢弃被清理的树木躯干,里面全是砍出尖头儿的树段,轮胎轧上去肯定是会爆的。他们应该也没想过还会有人开车找到这里,所以也就草草一铺,敷衍了事。”
“那…我们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啊?”我满腹忧虑,心里想的是天已经快下雨了,一定要在目的地附近扎好帐篷让莫云侠和小礼有休息的地方。
“先别管目的地了,我们现在想回去都是大问题。”卓影从车厢里爬出来,把包背在胸前,里面是她的各种精密测量仪器。“车坏了,我们自己是回不去的。根据我的记录,来时距离我们最近的服务站就是下高速的那座,如果步行,起码要四十个小时。”
“不行啊…..”水晴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紧张的听着大家的谈话,“小礼站都站不稳,怎么跟我们翻山越岭的走啊!”
“我觉得也是,我们有伤员不说,行李也太多了,走路回去实在不太现实。”我也跟着水晴把顾虑说了出来,“能不能打119请求应急救援呢……”
“当然已经打过了,可是打不通。”卓影显得有些焦躁,她从包里抓出自己的手机,“我已经用楚河和我自己的电话试过很多次了,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信号,是超出服务的区域。”
我大吃一惊,几乎和水晴同时掏出手机检查。卓影说的没错,我们所有人的手机左上角此刻都空无一物,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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