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灵也曾将这东西托付给她。如今我失了记忆,不记得温灵当日的用意,想是极重要的宝贝,便日日放在身上。你瞧瞧,可认得这是什么东西吗?”
“我当然认得,这是你罡风旗旗主的信物,石蟒骨啊!”段冥拿起那骨头攥在掌心,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是上古蟒王尸骸最末一节尾骨的化石,蕴着无穷无尽的风属内力。这世上唯有你随教主修炼多年,内力深厚可以驾驭。若是换了旁人轻易使用,修炼风属的尚可勉强保命,否则必是会遭到反噬的!”
“这么邪乎…?”我有些后怕的盯着那块小小的骨头道,“那你倒说说它有什么用处,当时我把它留给花姨又是什么用意呢?”
“它的用处可大了!只要将其像这样攥在手心,以内力激出蟒王的灵力,便可以探知附近同样风属内力的人。据说若是以自身真气注入,石蟒骨还有探毒解毒的神效。”
段冥放下石蟒骨,略微黯淡了神色继续道,“只是寻常人的内力不足,贸然注气入骨,很可能会被吸尽真气,内力全失。所以即便在你身边这么久,我也未曾见过你用它施展如此奇术。至于为什么交给你的姨母…石蟒骨纵是上古神物,但除尾教几位旗主之外也并无他人知晓,而于身无内力之人而言更是没有半分用处,所以个中缘由,只怕只有当时的你知道了。”
“那么段冥,当日我又是为什么把这宝剑托付给你呢?”
“当日你受教主之命,去为他完成一桩极重要的任务。教主还对你允诺,事成之后便许你自由,许你离开尾教。我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任务,却可以想见必是凶险无比,所以你才会提前交代,并将你挚爱的訇襄剑交付与我。”
各怀心事,我们都沉默了下来。
段冥不知道当日温灵到底奉了尾教教主怎样的命令,我却是可以推知一二的。入府后侯爷虽从来未曾提起过,当日链月山下温召和宵遥却也谈及温灵当夜潜入侯府意欲盗宝之事。然而为何盗宝,盗取何宝,却是不得而知了。
从温灵当日的惨状以及侯府中人的表现来看,她并未成功将宝物盗出。那么尾教的教主事后又为何不曾追究,迟迟没有将温灵召回呢?
“段冥,这些日子,教主可有传唤过我吗?”
“没有,我虽然自重伤以来一直在这刈州桃销楼内养病,却也时时和陵光山总坛保持联系,并未听说教主对你我有过召唤。”段冥认真道,“不过那日你到底是怎么了,我跟随你这十年来历经多少绝地险境,也从未见你受过那样重的伤啊!”
“什么…怎么你知道我受伤的是吗?”我不解道,“你也受了伤吗?是何人所为?”
段冥轻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扒开桌上包剑的麻布,将剑锋微微抽出数寸。只见赤芒乍现,在阳光下立即映出一道极凛厉的寒光。段冥将手指轻搭在剑锋上,昂首扫了我一眼,倏地将手指划了出去——
“——你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阵尖利的刺痛遽然从我的手指传来。
我连忙抬手去看,却见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指腹无端出现了一条浅浅的血痕。
我吃惊的去看段冥,却见他被划伤的手指也正是左手的无名指。我错愕到无以复加,只哑口在我们手上几乎一模一样的伤口上看来看去。
段冥见我惊讶,却只是云淡风轻。将剑锋收回鞘中盖好裹布,起身去往床边闲闲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