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夏无伤。”
“久闻公之大名,今日有幸相会。公既知天命,识时务,为何要兴无名之师,犯我疆界?”司徒王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我奉诏讨贼,何谓之无名?更何况南辰为我大周附属,既然发生动乱,我大周也不会坐视不管。”夏老笑呵呵的回答道。
司徒王眉头一皱:“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而归有德之人,此乃自然之理。南辰王继承王位,又岂归大周所管?”
“南辰篡汉,霸占南田,何称有德之人?”夏老也皱起了眉头,佯装不解的说道。
“自南田先王以来,马匪猖獗,边疆纷争,社稷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南辰大王,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今公蕴大才,抱大器,自比管仲、乐毅,何乃强要逆天理,背人情而行事?岂不闻古人云:顺天者昌,逆天者亡?谅尔等腐草之荧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
司徒王侃侃而谈,一鼓作气几乎说了一大堆,双手几乎都要舞动了起来,阵中的南辰满意的点点头,很是欣赏。
“哈哈哈哈……”
夏老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老夫原以为你身为大周人士,来到阵前,面对两军将士,必有高论,没想到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老夫有一言,请诸位静听。
昔日前朝南田王之时,南田衰落,奸臣酿祸,国乱岁凶,四方扰攘。奸雄接踵而起,残暴生灵。因之,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以至狼心狗行之辈汹汹当朝,奴颜婢膝之徒纷纷秉南田政。以致社稷变为丘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值此南田国难之际,司徒王又有何作为?王司徒之生平,老夫素有所知。你世居东海之滨,举人入仕,后至南田,且不说反叛大周,即使身居南田,理当匡君辅国,安汉南田,何期反助逆贼,同谋篡位!你罪恶深重,天地不容!”
夏老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也变得雄浑起来,他毫不停歇,直接说给司徒王扣了一个大帽子。
“你……你……夏老贼……你敢……”
司徒王一愣,显然被夏老的一番话给呛住了。
“住口!无耻老贼,岂不知南田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今幸天意不绝南田,我今奉上天之旨,兴师讨贼,你既为谄谀之臣,只可潜身缩首,苟图衣食,怎敢在我军面前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即将命归九泉之下,届时有何面目去见我大周先帝,去见南田两朝先王?!”
夏老越说越带劲,整个人气势如虹。
“我……我……”
“四臣贼子,你枉活七十有六,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助辰为虐!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我军阵前狺狺狂吠!”
夏老继续。
“我……我……”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夏老一甩长袖,最后的一声带着浩然正气,犹如天雷回荡在整个十丈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