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也是感到奇怪,这人还是大楚子民?这件事几日前便是传遍了大楚的大街小巷了,这人竟然不知,虽然有些鄙夷这一身邋遢之人,但毕竟是读书人,别人问话,礼仪也不可废掉,当下有一人回答道“五月初五,就是十日前,朝廷已经让前线王大将军的烈焰军撤退了,本来两军正是胶着状态,北方胡人也不知在干什么,好像是派人过来求和了,使团估计再有几天便能到上京城了。”
求和?难道与那天的事情有关?那晚那人好像提到什么王将军家公子,难道就是这位王大将军?那天的人倒确实有军人的气息,自己前世就是军人,军人的气质,多少年过去都会有所相同之处。当日大和尚将我藏起来,说若是躲过此劫便不要去追查了,自幼时被大和尚收养,二十一年来,他的话,自己还真没有违背过,但真正的梅应宇这一劫确实没有逃过,前世的梅宇便是重义之人,这一世继承了这具身体和其记忆,自是不能让这件事就如此过去。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这事若不解决,就算多出这一次生命,不又犹如行尸走肉般苟活于世?这事牵扯到边疆大将,定然不是小事,就算此刻不能报仇,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梅应宇当下便决定,等这次离了尹家之后,便要前往上京城打探消息。至少先要弄明白事情的真相。
“谢兄台告知,不知今日是何日子?”梅应宇刚醒的那日还是问过日子的,这几日醉酒,却又忘记了时间。那一众人看这人不知朝中大事,甚至连日子都不曾记得,都是想着这人真不知是哪里来的山野村夫,却被这尹家小姐相救,鄙夷之色,不禁表露于外,竟是再无一人回答他的问题,倒是襄铃在一旁,看出场面的尴尬,补了一句“今日是楚历平武十八年五月十六日”
梅应宇此刻觉得这丫鬟倒是机灵,心中想来,大户人家的丫鬟教育的就是好。不管怎样,这件事自己肯定是要调查清楚,自己生活二十年的地方,本该是清静之地,却遭此劫难,虽然自己是灵魂的穿越,但记忆却经过融合,梅宇和梅应宇就是一人了。想到大和尚,心中也是一阵波动泛起,也不知大和尚那晚是否逢凶化吉。
梅应宇一插话,这船中倒是安静了不少。那帮所谓的才子也不过是闲来无聊,大侃特侃,也没见谁对朝中之事有甚独到见解,想来也都是沽名钓誉之辈。梅应宇还是走到之前的那个角落,一个人望向湖面,发起了呆来。
醒来之后便是宿醉,也没有好好理清思路,现在到可以静心想想那日的缘由。起因或许就是那天那位奇怪的道士给大和尚带的一封信了。
此刻思绪回到出事前的那一日,只记得是端午的前一日,五月初四,如同往常一般,自己慵懒地躺在寺门前的那棵老树上,望着每天前来上香的人潮。却发现一个道士装扮的模样的中年人正往山上走去,众人也是惊奇,道士拜的是天地三清,这庙**奉的可都是菩萨,倒也是个奇怪的道士。这道士正要走到寺门前,两个看门的小和尚挡在道士身前,双手合十,和声问道:“不知施主前来鄙寺,所谓何事?”那道士也不回答,整了整身上的道袍,便坐在了寺门前。自己虽是奇怪,但寺中之事,自己从未插手,反正现在这道士也没有惹出麻烦,就想着留给门口那两个家伙处理了。
小和尚也不知是何情况,这道士这般坐在寺门口,可是挡住了香客们进香的道路。小和尚虽无多高修为,却也知佛家戒嗔的道理,只是问:“施主这是何意?若要上香拜佛,我寺自是欢迎,可施主这般挡在寺门前,又是为何?”谁知这道士反而是哈哈大笑,对着小和尚说道:“小和尚放心,我在这里等一人,他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不消片刻,就会出现,我就在这歇息片刻。”两个小和尚毕竟是年轻气盛,其中一人张口便喝道:“你这道士怎的这般不讲道理,在我寺门却敢如此放肆,小心我……”
“应元,退下!”小和尚话未说完,寺中走出一名胡子花白的大和尚,这叫应元的小和尚转身一看,立即闭上的嘴巴,向大和尚行了一礼,乖乖的退到了大和尚身后。
那大和尚看了道士一眼,有些奇怪,便问道“怎是你前来,你师尊呢?”原来这大和尚是与这道士的师尊相识,香客中已经有人认出了这大和尚的身份,私下议论着。原来这大和尚便是如今普照寺中辈分最高的和尚了,也是如今普照寺住持的师叔——了缘禅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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