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开了许桃,不管她再说什么,我均不回答,和她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恶心。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侧着脑袋,我望着被封得死死的铁窗,我问自己,我还能出去吗?其实人少了一个肾,不至于死,但今后的生活也不能和正常人一般了。我不断地给自己洗脑,活着就有希望呀。
我还年轻,我凭什么死?我出生豪门,家境并不比周奕琛差太多,被人护在手心长大,还没享受过纸醉金迷的生活,我凭什么死?
我第一次那么不想死,我真的特别想活着,活着看周奕琛也经历一遍我的痛楚。这种执念,甚至比发现池上泉和陈阳苟且还深一些。
许桃絮絮叨叨地说了很久,累了,也就闭嘴了。她就是那么恨我,睡下了,还是要靠在我的肩头。
我没推开她,直直地坐着,直到天色渐亮。
在我眼皮发困的时候,门被踢了开,所有人几乎是在睡梦中蒙住了双眼,用一块发臭的黑布条。
我不知道自己被推向了何处,仅走了一分钟,黑布条被摘下,便置身于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房间,里面有床,床单和被子都是白色的,上面有很明显的暗色血迹。至于里面的摆设,几乎是一应俱全,还有烧水的壶和单独的卫生间。
大概我和许桃是一同被抓,我和她被安排在了一个房间。
我们还没坐下,隔壁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这里和之前的大房间不同,隔音效果很差。这种声音真特么耳熟,我曾也这样叫喊过。
此时我几乎是心如死灰,心想不论经历什么,我都不能就这么倒下。
可许桃不同,她估摸着也没和男性亲密接触过,整个人都十分紧绷,缩在床头,却是不自觉地将耳朵贴向了墙面。
她还受着伤,体力没有我那么足,靠着靠着,便昏睡了过去。
我不敢靠近这张床,心里也十分抵触。我喉咙干渴得实在撑不住了,也不管房内的壶曾烧过什么,等水开了,凉了一些,我就往嘴里灌。温热的水顺着口腔缓缓滑向喉咙,我感觉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下午,也许是下午的时候,走廊传来了对话声,能听得出来,他们刻意压低了音量。
“都好了,数量刚刚好,您数一遍,您放心,各个都是健康的,您先检查,之后再叫我,我们就可以动手了。那些条子也不完全是吃素的,总有人死脑经,花再多钱,也养不亲,这据点不能再久留了。”
很久,才传来回复,但仅只是一个音节。
“嗯。”
单听到这个字,我便愣在了原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放。可能这个音节很微弱,但说出这个字的人,大概化成灰,我都能认出来!
但我也是猜,毕竟这个世界上声音类似的人很多不是。
那人该是顺着最头上的房间依次检查了一遍,错开了发出惨叫的房间,很快,我呆的这个房间的门就被推了开。
一个欣长的身影逆着光,出现在门口,他和其他男人们一样也将脸遮去了一大半,可这眉眼,是这么熟悉。
我心底不禁一阵冷笑,现实究竟多残酷?只有经历过,才能切身体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