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敛了眉目,恭敬向姜贵妃行礼,“娘娘万福金安。”
姜贵妃却并未免她的礼,而是任由她弓着身子,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姜沉禾一讶,转而便明白,姜贵妃如此,恐怕是因三日前她太过张扬,让她这个姑母又开始担忧起来,所以,才想通过此举压压她的脾性,让她有所忌惮,从而收敛一些。
于是,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态度并未改变半分,依旧恭敬无比,仿佛并未察觉姜贵妃是有意刁难一般。
姜夫人在一旁瞧着,却是心疼坏了,她这三日已经是煎熬无比,想要去看看亲生女儿,可是姜贵妃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生怕她女儿跋扈的性格复苏,而此时更是又给她女儿施压,这般其实也并没有错,可是,那样的姿势,会使得伤口裂开,姜贵妃她并非不知晓,可是她就那么瞧着,脸上没有半分的动容,可真是狠心啊!
姜夫人几忍不住要说话,可是,她知道,她越是求情,她的女儿恐怕愈发的遭罪,于是只能生生忍着。
姜沉禾的额头果然渗出细密的汗珠儿,因为伤口已经被撕裂,疼痛已经自背部蔓延全身,她的身体几乎控制不住要发抖,倘若不是她在死牢已经习惯了痛感,恐怕会痛得叫出声来。
陆成珺坐在一旁静静的瞧着,她坐得高,正巧是俯视姜沉禾,这种感觉真是好的很,还记得她初次见这位姜家大小姐,对方狐裘玉带,华丽的裙摆曳地,扫了西街后巷厚厚的雪,她却半分不在意,目光高傲的瞅着她,对她道:“抬起头来。”
对,没错,就是这种威严,这种骄傲,仿佛俯视苍生,傲世群雄一般。而她就好像天地的一只蝼蚁,命运掌握在对方的手中,是那么的渺小而卑微。
当时,她好羡慕,好希望自己也如她这般高高在上,而今,虽然并未完全实现,但是,她此时所处的地位,也足够俯视这个蠢货了。
但是……还不够,远远的不够……
尤其是想到这几日对方对她的百般差遣,甚至将她推入闵县的火坑,所以,即便是看着对方此刻难熬的已经脸色苍白如纸,可是,她还是觉得不解气,这样的蠢货,就应当好生让她知道些规矩,否则尽是胡言乱语,坑害别人!
于是,在过去足足一刻钟后,她看到姜贵妃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显然要就此绕过姜沉禾,于是,她立即倾身跪倒,道:“娘娘,小禾身上有伤,您就免了她的礼吧!”
她满脸的凄哀,眼中含泪,说不出的担忧和疼惜,显然是十分忧心姜沉禾的伤口,终于忍不住求情了。
姜贵妃却是深深皱起眉头,面色含怒道:“哦,你的意思是,是本宫太过无情了?”
陆成珺深深低着头,一脸的惶恐之色道:“娘娘,您罚的有理,想必,想必小禾已然知道错了,您就免了她的礼吧。”
“哦?”姜贵妃只觉得好笑,“你怎知她知晓错了,恐怕她此时还不知本宫为何罚她呢!”
“这……”陆成珺支支吾吾,目光却是期待的看向姜沉禾,道:“娘娘何不问问小禾呢?”她之所以这样说,自然不是为了这个蠢货免罚,而是,她料定这个蠢货不知姜贵妃为何对她施压,一旦对方答错了,姜贵妃必然会大怒,这个蠢货想起来,呵呵……可真是很不容易呢!
姜贵妃果然望向姜沉禾,道:“成珺说你已然知道错了,你可知晓你错在何处?”
错在何处?
莲藕吃了一惊,他们小姐已经使得王小姐病愈,更是整理出治虐良方,令陛下龙颜大悦,应当是大功一件,被娘娘夸赞才是,哪里还有错呢?娘娘该不会是搞错了吧?
而且,这个陆成珺分明偷了他们小姐的药方,处处暗害他们小姐,此时求情又是怎么回事?
姜沉禾却是早就冷笑不已,这个陆成珺啊,真不是个省油的灯,明知道越是求情,她的姑母反而怒气越盛,却偏偏要求情,本来,依照姑母的脾气,也就差不多,一刻钟,她便可以起身回话,但是,经过陆成珺这一番求情,她还要好一顿的折腾。
而对方所谓的说她已然知错,无非是提醒她的姑母,不要这样轻易绕过她,而是她知错才能饶恕,那么,一旦她答错了,便肯定惹来姑母大怒,还想起来?恐怕是等到公孙玉来接她之时了!
不得不说,对方可真是好恶毒的心思,竟然不放过任何机会折腾她,看来她这几日将对方坑的惨了,以至于她已经对她生了恨意了。
姜沉禾想了这么多,不过是一瞬间而已,她姿势未变分毫,恭敬得道:“小禾鲁莽,昨日因一时气陈小姐,竟借了陛下之手,恐怕那点儿小伎俩早就被陛下看穿,往后会对小禾不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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