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罢了。
姚肆恨自己的卑鄙,即便面对楮孟,她也给自己留了一条路,若是没有今日得到的告示,她恐会跟着去潍州吧。
可她内心清楚,她不能走,这里有她放不下的牵挂,有她必须要完成和了解的事,有些事,她得自己做,她迟迟未答应,只是在等待这个结果罢了。如今结果有了,那她,必须要留下。
“大哥----你不日便要走了。”姚肆放下碗,沉吟片刻,虽然小声,却又无比坚定的道:“可我不能去潍州。”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更不可能赖着楮孟活着。
楮孟端着碗的手一顿,低着头嗯了一声。
无形的沉寂悄悄蔓延开,吴世伟看了看二人,打破沉默道:“京中有我,楮兄无需担心,我必护她时时周全。”
姚肆感激的看了吴世伟一眼,此人,也是个义气之人。
“大哥有雄图大志,可我并没有那个辅佐之才,大哥将来势必要成为尊贵的人,而我----”她没那么大的野心。她也明白,楮孟身边会有女人,却不会是她。
她于楮孟,没有任何帮助,无权无势的她,不可能成为楮孟身边的那个人。
楮孟砰的一声将碗放在桌上,“我不需要你辅佐----”他极力隐忍。我只希望,你呆在我身边罢了。
姚肆叹了口气,既然话已经挑明了,又何须再犹豫:“你知道我不会走的。”她轻声道。
楮孟动作一顿,默默的又拿起碗筷,是的,他知道,他早便知道,只是不听她亲口说出来,他便不想死心。
可听到了,即便他早有准备,心里却依旧像被重石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此次一走,二人还有见面的机会吗?还是从此以后分道扬镳形同陌路?
姚肆吃了几口便吃不下了,歉意的放下碗筷,对吴世伟道:“亏你准备了这么多,我却吃不下了。”
吴世伟呵呵笑道:“客气做什么,吃不下剩的分给丫头小厮们吃,也不会浪费,对了,你要的香纸炮我就放在外面的桌上。”
姚肆道了一句谢,三人又坐了会儿,大家各怀心思也吃不下,吴世伟干脆先下了桌,姚肆和楮孟自然也跟着下桌了。
“大哥,我想去-----”姚肆还未说完,楮孟就已经拿了香纸炮,“走吧。”
姚肆忍不住哽咽,跟着楮孟一同出去。
丘盏的尸首被廖唯章派人埋了,他也是良心上过不去,还特意给丘盏立了碑。后来丘父撞死在公堂上,廖唯章又命人将父子两葬在一处。
廖唯章这事儿干的光明正大,杨掩只是稍微打听便知道了位置,只是距离吴府还是太远,加之现在又是夜里,楮孟和姚肆便对准方向,在吴府设了一处祭台。
祭台上放了各种吃的,还有一壶酒,姚肆看着笑了笑:“他可是不喝酒的,该放几本书才对。”
吴世伟赶忙让丫鬟去取书,又道:“大过年的哪有不喝酒的,不喝也得喝一杯,放着这么多下酒菜,不吃多没趣儿。”
丫鬟取了好几本书,姚肆将书摆在祭台上,丫鬟点了火,她往里面扔了几把香纸,又从袖口取出告示,仔仔细细的燃的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