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拔高,冷笑道:“除了他还会有谁。况且义行军的踪迹,早就泄露了。”
杨掩和赤巴互相看看,都在脑海里回想一遍,赤巴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杨掩却忽的恍然,“莫非是上次救姚姑娘?”
“那单察你们可认得?”楮孟问道。
杨掩点点头:“这人认得,以前一直跟在穆拜身边,也是个颇有城府的人。”
“既然你都认得他,他怎会不认得你。那人心思缜密,恐怕单从你们留下的刀痕剑伤上就知晓了我们的身份。”
赤巴忍不住追问:“当时我们都蒙了面,况且还有一伙人,他就算知道是义行军救的人,又怎能判断出我们今日会从北门离开去潍州?此人莫非神算?”
楮孟哼了一声:“小人作祟罢了,行如此小人手段,我也果然没看错他。”
杨掩虽然一时没明白,可他知道除了领主定亲那件事,少主最讨厌的人,便是裘家的大少爷裘霁。
往这方面一想,他立马明白了,恍然道:“原来是他,我们救走了姚姑娘,他知道少主与姚姑娘的关系,自然就猜到是少主救的人。
再加上单察熟悉我们的手法,知道救人的是义行军,这样一来,他----他竟然知道了少主您的真实身份?!”
义行军救走了姚肆,廖唯章肯定会将这消息上奏,首辅知道消息也不奇怪,裘霁从他爹那里得知消息也有可能,这样一想,原来他竟早知少主是义行军的人。
少主什么时候走,从哪儿走,去哪里,这些事儿他定是不会瞒着姚肆,而裘霁与姚肆的关系似乎也不浅,她不知这里面复杂的关系,无意之中将他们的踪迹告诉裘霁也不是不可能。
“原来是这样----”赤巴也终于明白了,“可刚才他们怎么又突然走了?”他又疑惑问道。
楮孟冷笑一声,“因为我早知他裘霁不是什么善辈。”
他救出姚肆的事儿瞒不住裘霁,裘霁肯定知道是他出手救的人,再加上义行军救人的消息,裘霁定也猜出了他义行军少主的身份。
可昨日裘霁只字未提,甚至两人还同桌而食有说有笑,他不相信裘霁会猜不到,可既然装作不知,定是有什么阴谋,他便将计就计,故意在桌上提及自己要从北门出发去潍州。
离开锦卜居,他就立马找了三个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并让三人分别带上二十骑兵,令他们翌日辰时准时从东西南三个城门出发。
楮孟之所以只带杨掩和赤巴以及一辆普通马车,也是他知晓单察。此人心思缜密却多疑。
适才被围困之时,三人毫无脱身之法,看上去只有死路一条,可单察却不相信,他不相信堂堂义行军少主会不带任何护卫,会轻易被围杀。
也正是因为他多疑,恰好西门传来消息,单察立马就断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而在吴记米仓事件的时候,楮孟就发现,廖唯章极为信任单察,若是单察说出是调虎离山,廖唯章几乎也是深信不疑。
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只除了一件事。
楮孟微微叹了口气,裘霁能猜出他义行军少主的身份,廖唯章迟早也能查到,自己若是不走,定会牵连到姚肆。他本想带姚肆走,可终究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