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凭什么要感动。”郁寒烟冷情的说道,眼眸看着凤瑾熠的方向,无限的深情缱绻。
她觉得冷靖丞真是够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跟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不该是大局为先,保命要紧吗。清冷的容颜之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别废话,让你的人全都退下,放下兵器,否则我一剑杀了你。”
“若能死在你的手中,朕认为值得,你动手吧。”冷靖丞闭上眼睛,冷靖丞此刻什么都不想了,不管什么家国天下,也不管这皇位之争,他若一死能在郁寒烟的心上留下一个永久的印记,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能永远被她铭记。
郁寒烟没想到冷靖丞会如此干脆,连挣扎的念头都没有,想死还不容易,她随时可以成全他。
墨水斓心微微的疼着,明知道这样的答案,可他听到师妹亲口所说,难免有些承受不住,神情一脸,将眼中的伤感收了起来,踱步踏进清和殿,里面可不能一直这么僵持下去,还是趁早将事情了解了再说。
墨水斓的出现让众人惊讶,墨水斓虽不在朝中,但地位却非同一般,花都七城的墨家,是朝中大臣都不敢得罪的。
“墨城主,是墨城主来了。”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出了声。
“本城主当然得来看看,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欺负本城主的宝贝师妹。”墨水斓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丝毫不顾此刻殿内这紧张的气氛。
墨水斓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越过众人,走到了郁寒烟的身边,将郁寒烟手中的短剑拿了下来。
“师妹手酸吗?师兄替你拿。”
郁寒烟翻了翻白眼,不知道这人唱的事哪一处,不过还是松手将手中的短剑给了他,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他要接手就给他了。
这一幕让朝中的大臣全都目瞪口呆,这做师兄的还能这样?连冷靖丞都有些不敢置信。
墨水斓看着一脸气怒的冷靖丞,心里鄙夷得很,想死在师妹的手中,你想的美,他师妹才不会在乎。
冷靖丞这一刻真的慌了,墨水斓此人性格怪异,拿捏不准这人什么心思,怕他真的动手杀了他,毕竟花都七城他都是那样大方的让凤瑾熠过来了,真如郁寒烟所说的,墨水斓最在乎的就是她这个师妹了,为了这个师妹带兵反过来攻打邺南国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想死在我师妹的手中,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墨水斓用着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在冷靖丞的耳边说道。
冷靖丞心中一紧,墨水斓竟然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话,他这么做竟只是为了不让郁寒烟动手杀他。
郁寒烟见墨水斓接手便转身回凤瑾熠身侧,可就在郁寒烟刚跨出第一步,一支暗箭便直直的从她背后射来。
“王妃,小心。”冷心距离郁寒烟最近,将郁寒烟一把推开,那支箭羽深深的扎进了冷心的心口。
凤瑾熠一个飞身便将郁寒烟抱在怀中,让她不至于被冷心的力量所推倒,心惊肉跳的看着这一幕,整颗心投提到了嗓子眼,仿佛捧着失而复得的宝贝,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暴虐。
而同时出手的还有冷靖丞,冷靖丞原本握紧衣袖中的匕首想要挣脱墨水斓的挟持,可孙驰的一支暗箭让他本能的将手中的匕首甩了过去,匕首毫无预警的插在了孙驰的心口,孙驰当即便倒地身亡。
墨水斓情急之下也将手中的短剑射出,可是与箭羽擦身而过,并未将暗箭打落,冷靖丞的动作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掌拍向冷靖丞的心口,冷靖丞当即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几人看到郁寒烟无事,都松了一口气。
郁寒烟推开凤瑾熠,急步跑向冷心,将冷心抱在怀里:“冷心......”
“王妃,没事就好。”冷心虚弱的说道,颤抖着抓紧郁寒烟的手。
郁寒烟点了冷心周身的几处穴道,捂着冷心胸口不断流血的伤口,清丽的眼眸中一片朦胧。
“冷心,你坚持住,我带你去看大夫。”郁寒烟的身音有些哽咽,看着冷心的逐渐发黑的唇畔,心中悲痛交加,眼泪成串滴落。
“王妃,不,我不行了,箭羽有毒,毒已经侵及心脉。”冷心说道,“能让王妃为我落泪,冷心何德何能。”
冷心使劲全身力气,抬起手为郁寒烟擦净脸上的眼泪,她所有的快乐和幸福都是王妃赐予的,能为王妃而死,她今生无憾了。
郁寒烟早已泣不成声,柔荑掐着冷心的手腕,这个傻丫头,这么做值得吗?她可有想过宁不言,想过小允诺。
郁寒烟修长的指甲划过手腕,血液顺着她白皙的肌肤蜿蜒而下,将手腕凑到冷心的嘴边。
“冷心,我的血能解百毒,你不会有事的。”
冷心拒绝的撇开头,可郁寒烟却强逼着她吞下去,郁寒烟打定了主意,就算不能救她,至少要让她来得及见宁不言和小允诺最后一眼。
凤瑾熠担忧的看着郁寒烟,站在她的身后,却不忍心阻止她,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可那一滴滴的血仿佛滴在他的心上,如此的滚烫,让他倍感煎熬。
“众将士听令!将冷靖丞和所有帝君暗卫,禁军全部就地正法,灭!”
“是,王爷。”
“是,尊主。”
凤瑾熠一道令下,最先行动便是随着墨水斓而来的凤陌军和雪域的众人。
凤瑾熠眼中泛着红光,脸上一片肃杀,仿佛只有杀戮才能平息他心头那无止境的疼痛。
清和殿内的场景十分的诡异,无论将士们如何拼杀,但郁寒烟和冷心却丝毫不受影响。
“烟儿,对不起。”冷靖丞对着郁寒烟说道,他没想到孙驰会对她放暗箭,他没想到会伤害他。
冷靖丞就是这么矛盾,想要用郁寒烟来威胁凤瑾熠,可却管不住心中对她的怜惜和深情。
“烟儿?你也配叫这两个字,师兄,杀了吧。”郁寒烟冰冷无情的说道。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凤瑾熠便将封王的圣旨交给了墨水斓,带着郁寒烟和冷心离开了清和殿。
凤瑾熠带着两人回到了南安王府,让丫鬟请了大夫,为冷心续命,他知道无瑕的心意,怎么也不能让冷心就这么去了,不然无瑕的血岂不是白流了。
他让元定南去涔州城请宁不言前来,将锁心丹给冷心服下,或许还能拖上两三天,能赶得及见冷心最后一面。冷心是为了救无瑕才会如此,他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激。
若是没有冷心,他连想都不敢想。
大夫诊完脉开了药,交代了一番就离开了,郁寒烟失血过多,动了胎气,需要卧床静养,千万叮嘱凤瑾熠,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否则腹中胎儿难保,连她自己也会有性命之忧。
凤瑾熠守着郁寒烟沉寂的睡颜,宽厚的手掌摸索着她苍白如雪的容颜,如玉的唇畔不见一丝血色,婆娑着她手腕上的伤口,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他眼睁睁的看着无瑕的血液一点点的流逝,却无能为力,他痛恨这样的自己。
郁寒烟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这两天发生了很多事情,冷靖宇成为邺南国国君,也接受了陌北国的册封,这意味着邺南国尽归陌北国土,从此以后天下一统,万民归心,陌北将开创真正的太平盛世。
墨水斓和凤瑾熠一直默默地守着郁寒烟,两个人却谁都没有搭理谁,只是做着各自的事情,都不愿离开。
两人有些相互责备的意思,郁寒烟是他们之间化不开的结,却也是切不断的联系。两人看似平和却始终别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