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虞侯,这如玉般的人物竟也如我们一般将成为群兽裹腹之食,可叹啊可叹,不知又有多少少女梦碎了。”
黑暗中又有人道:“如此情形,游雅公子竟有闲心调笑?”
术离记忆超卓,听过看过之事皆能入心,此时已知另一人就是金凤侯凤栖梧。
他二人都在此处,定是与自己遭遇了相同的事情。
游雅继续调侃:“那些绿眼怪兽久围不散,必然十分惦念咱们。若在平时还能与它们一搏,如今你我皆是负伤之身。既然笑也死,哭也死,不想死得难看,还是笑着的好。”
凤栖梧压低声音:“谁说要死?”
黑暗中,忽有碧色流光闪动,勾勒出一弓之影,三支流星般的灵动白羽自弓身迸射而出,直直向周围的绿火奔去。
金凤侯的碧影神弓不愧为人界至宝,只见,射出的三支白羽奔至绿火前,又自动分化成万千箭矢。
阵阵闷实声响起,不少兽物应声倒地,围着三人的一圈绿火顿时消散了大半。
见金凤侯一箭得手,游雅赶紧取了桃木剑置在三人中间,默念口诀,桃木剑瞬时被火光围住,照亮了不大的一片地方。
就着火光,游雅喝道:“不好。”
原来,在箭矢之下,尚余数十怪兽,见得同伴死了,狂性大发,向箭发出的地方扑了过来。
待怪兽逼近,方看清它们的形貌。黑毛绿眼,两只獠牙,形如野狼,却又大了数倍。
四只怪兽同时扑向金凤侯,他虽有神箭绝技,但近身相搏不行,不过一会儿,身上数处就被抓破,胸口处添了深可见骨的数道伤痕,一头飘逸的银发沾上了斑斑血迹,不知是兽血还是人血。
术离、游雅见他苦苦支撑,两人只得边战边退,向凤栖梧紧靠过去,以求支援。
三人背靠而战,苦战片刻后,地上又添了十几头怪兽尸体。
余下怪兽突然改变战术,腾空而起向三人同时扑来,三人暗自叫苦。
突有清亮哨音自洞外传来,在如此紧要关头,那些凶猛怪兽竟调头飞窜而去。
三人面面相觑,深渊之底谁人相救?
游雅美目半眯,微默一会儿,低声向术离和凤栖梧说了句什么。
凤栖梧突然朗声道:“游雅公子,本侯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
游雅赶紧接过:“侯爷还有需游雅解惑之事?”
凤栖梧话中隐隐带着火药味:“本侯不明为何大宴之上,来袭者如入无人之境,而暮月侯对黑蚩侯的出场也毫不吃惊。既然怪兽已去,就请公子给个说法。”
一贯形容风流的游雅难得动了怒气:“侯爷如此说,可是疑我暮月?”
术离在一边淡淡道:“疑又如何?你暮月未做亏心事又何惧别人质疑?”
三人间剑拔弩张,彼此言语一激,顿时打做一团。
术离、凤栖梧出招洒脱、干净,却招招实用,游雅勉力接过四五十招,术离长剑斜斜自游雅臂间划过,血口立现。
游雅一声惨叫,黑暗中,终有娇软女声叱道:“住手。”
一女奔至游雅身前,掏了火折,急切问道:“表哥,被伤到了哪里”此女正是游雅表妹,苍梧圣女令姜。
原本,那晚令姜出手摄了游雅和元姬的魂识,就是不想他兄妹二人涉险。
谁料,游雅不知被谁人利用来对付伯弈,阴差阳错进了妄境。妄境中她几次欲要出手相救,都被其父拦了下来。
这会儿,她见游雅受伤,真正心疼不已。自怨道,若知他会受苦,真该早些出手!
游雅嘴角勾起,邪魅一笑:“亏你来得及时。这二人全然不顾道义、颜面,一起出手紧紧相逼。”
令姜一心一意全在游雅身上,见他因二侯受伤,怒意顿起,霎时转过身面对二侯,泛起鬼魅笑容,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谁料,令姜的手才刚刚探进袖中,就觉脖上一冷,一把锋刃小刀架在了她白皙的颈脖之上。
“表哥?表哥如此,究竟何意?”令姜心中吃痛,拿刀架住她的竟是表哥游雅。
游雅立于令姜身后,附耳柔声道:“表妹别慌。想表妹如此美人儿,又负一身莫测本事,表哥又怎会有他意?”
“那表哥如此,莫不是在和表妹玩闹?”令姜虽被游雅无情举动所伤,到底心机十分深沉之人,伤心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便也拿话与游雅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