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地上。
套住了马车有何用,车上的人都飒然去了,赤火大仙双目冒火,咬牙切齿地恨恨道:“狡猾的小儿,反倒将老夫给利用了。”
伯弈所施迷踪术比那狮首也丝毫不慢。无忧和包子只来得及瞧上一眼,就被伯弈带着疾跑到数丈外。
因担心追兵,伯弈不敢耽搁,提着一口气不停向前跑。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飘逸的白衣汗湿了,光洁的额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俊逸的脸颊微微泛白,脚步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即便伯弈术力再强,也着实禁不住这多番的虚耗。
无忧心疼师父,远远地望见右前方有一座灰白色的庄子,便着急开口道:“师父,前面有人家,我们过去寻主人说说暂歇一晚,明日再走。”
包子也有些困倦了,忍不住道:“是啊,师公,腿软手酸的,都过申时了,肚子仍是空空如也。再一会儿便将天黑,还是寻个落脚处找点吃的好。”
伯弈缓缓停了步子,他凝神看向不远处的农庄,又放了五识细查了一番,并无庞杂的气息,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总也难安。
百里内渺无人烟,农庄外不见田地,生了许多的杂草,堆着那么多的乱石,显然废弃已久。
伯弈心下有些犹豫,又见无忧和包子仰头望着自己,一脸的期待之色,思量着若错过此处落脚,少不得要在荒郊野外行路,夜间阴寒气重,气息更不好掩藏,确然添了危险。
两相权衡,也就顺了无忧和包子之意。得了伯弈点头,三人向那庄子走去。
无忧又紧赶上前扯了伯弈的袍摆:“师父,赤火大仙到底何意,竟似要活捉我们吗?”
伯弈不语,显然是默认之意,无忧心中愤然,亏她还当赤火大仙是个可敬的长者,平日里客气恭敬的,却想不到他竟以上仙的身份做出如此龌龊鬼祟的事儿来。
包子不明所以,奇道:“那什么大仙为何要如此,莫非与师公有仇不成?”
伯弈摇了摇头:“皆是修道的仙者,能有什么仇怨。恐是听了传闻,冲了神物而来。”
无忧撇嘴:“若不是师父,我只当他是好人,定会被活捉了去。”
包子追问道:“对了,师公你究竟是怎么发现赤火大仙不对劲的?”
伯弈浅笑盈盈,凤目悠悠:“我三人既已伪装过,缘何他却能认得我们?即便是探查到我们所带的仙气,也断不会知名知姓啊。”伯弈一说,包子和无忧方才恍然悟了,那老匹夫刚才的确是直接叫了他们。
循着小径向下,穿过一片贫瘠荒芜的田地,爬过一座小坡,在倾倒杂乱的乱木堆里和散落着的嶙峋怪石间,孤寂地立着一座灰扑扑的庄子。
包子性急,撒开蹄子窜了过去,先探路寻食去了。
伯弈和无忧却走得不疾不徐。只见那落日余晖中,一高一矮,两个隽秀飘逸的身影并肩而行,向古朴的农庄慢慢走去。
这两人,仿佛自浓墨渲染的山水画中行出,古韵悠扬。
轻风拂动、裙袍招展,脱了稚容的绝美少女,唇角微翘眉目含情,媚然的中又带了一点烂漫婉约的脱俗之气,说不出的动人。
她的身边伴着一个高大修挺的俊逸男子,行至潇洒、从容若定,一双凤目若暗夜里的星辰,清冷而明亮,只需瞧上一眼就再难忘记。
走过庄子前灰色的无字阀阅,见到一个不大的院子,院内杂草丛生,四散堆积成堆的落叶,不少已经腐烂了,空气里充溢着一股霉湿而古旧的味道。
步入院落,幻了人形的包子从屋里跑了出来,对着伯弈和无忧道:“师公、小主人,这里原是没人的废弃庄子。”包子已将屋子和院落左右都瞧了一遍。
无忧轻扬了头,望着伯弈道:“师父,此处可有古怪?”
伯弈低头看她,凤目黝黑深邃:“以五识来探,并无不妥。”
包子插嘴:“我瞧着也没什么古怪的,就是一处普通的农庄。正对我们的这栋有七八间厢房,连着正堂与偏厅,房间都较宽敞,应是主屋;左右两栋再有二十来间厢房,右边的一栋带着一个较大的火房,估摸着是下人的所在。”
包子说完,当先带路,迎着伯弈和无忧进了主屋的正厅。
两扇略有些破旧斑驳的雕花门洞开,方正的会厅里空无一物,地面、木梁、窗户皆铺了厚厚的一层灰,遮住了原本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