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在真神殿里的太昊忽然醒了。带着辉耀穹苍的光芒,带着眷顾万物的慈爱,太昊以最后的真神之力救赎了为黑暗笼罩的世界。救世几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神力,神界覆灭、魔界势盛,虚弱的真神已无力再扭转一切。”
龙女和梨落的心跟着故事的发展跌宕起伏,二女同时出言:“那后来呢?”
月执子道:“不忍被救赎的世界再度陷入黑暗,太昊唤出了护体的真龙,使它化作了如今的玄龙山成为了阵心,又将四样神器放置到天地的四方,以神血绘印、以神身为咒,将魔关在腐浊之地,使他们被永世地封印。”
月执子能耐着性子细细地给她们讲述这个属于过去的故事,绝非因闲起兴。
龙女聪慧,了悟道:“当年真神太昊所用的四样封印魔的神物,莫非便是现下令徒所寻之物?”
月执子颌首:“正是。就在小徒历劫的前夕,我曾观天爻卦,觉察镇魔血印变淡,玄龙山气息不稳、异动频频。不久后,天帝前来与我商议此事,告知了再度稳固封印的方法。并提意让令徒借历劫之机去人界寻齐四物,再以当今天帝的真龙血为契,将封印稳固,以阻魔族出世。”
龙女微吟,原来伯弈历劫寻神物有天帝之意,但为何伯弈多次遭难,天帝明明在旁却不出手相帮呢?
听月执子说完,龙女道:“仙尊能将事情原委坦言告知,晚辈心下感念。实则两三年前,晚辈窥得天帝常常下界,所行处多在令徒附近。其后,仙界盛传令徒下界寻物为淸宗私欲,不少仙家诸多微词议论,更有些贪婪的仙者悄然下界意欲谋夺,然天帝明知却放任其为,骊姬实在有些费解。”
月执子浅笑道:“龙女所言我已略知一些。现下,还得烦请龙女告知天帝近况。”
龙女回道:“天帝近日多在中天殿里,连着几日召见受领仙职的各路仙家,几乎没出殿阁。仙尊与天帝所驭的金甲军,有四营被分置去了玄龙山的要隘处。”
月执子奇道:“四营?另有一营是否被留在了九重天?”
龙女摇头道:“并未见到。晚辈也曾多番打听,有仙者言说曾见一营的金甲军打东去了。”
月执子凝眉:“打东?”伯弈最后所寻弑神戟位处东面,金甲军所去是巧合还是刻意?
梨落忽然想到什么,插言道:“骊姬可见过我师兄?”
龙女转头看她,眼神晦涩:“若问你大师兄,司命大人喜好雅乐,近日也如素日般四处访友,并无半点异常。若要问你二师兄,武尊及所驭银甲天虎军已在十日前被遣往了冰穹。”
冰穹位于昆仑冰原腹地,为极寒极冷的所在,一旦踏上北昆仑即便驭云行路也颇为艰难,伯芷所率天虎军有数千人众,虽然不知他所领何命,但这一来一回必然时日非短。
梨落继续道:“要行远路,二师兄临行前原该回山门禀见师父,为何他却不来?”
月执子淡然接过:“若事发突然,出行匆忙,便无暇前来。”
伯文虽领司命一职,得控人之命运,然位尊却无权,无力与天帝对抗。
如今,天帝将伯芷远调,即便伯芷手中有兵,对维护伯弈或淸宗也是鞭长莫及。
月执子说完,转头凝注骊姬:“龙女现领何职?”
龙女有些吃惊,月执子怎会不知她乃北天门守将,为何却刻意一问?
略做思量,龙女恍然道:“晚辈所驭银甲飞龙军,驭下龙兵一千。”
月执子深看龙女:“却不知天龙军领将可还是你的二哥?”
龙女回道:“正是。”稍顿,龙女已全然领会月执子所问之意,主动言道:“晚辈将尽早寻我二哥一叙,以飞龙军为助,护得令徒安危。”
月执子浅笑:“好。那就有劳龙女静待了。但你我今日之约,万不可透于人前。”
龙女自然知道个中厉害,飒然应下。事关伯弈,她必定谨慎处之、尽力护之。
一时心中又有些激动,能为自己所爱做些事,并非图他以情回报。回去后,她还得仔细筹谋,以待月执子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