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洗过多少次澡的河水深的差点把水性极好的他的都卷走,背后积雪融化后的雪山好像也比记忆中要矮上……一半?
“儿子!”纳兰倾君遥遥豪放的声音带着难掩的喜悦。
“阿仁!”纳兰容默不敢置信的望着河边坐着的人,即便心中无数次告诉自己相信灸日,可都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灸日从未让人失望过。”古汐月浅笑着看着纳兰家人的重逢,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寒煜默默点头,纳兰家的快乐并未感染她分豪。随她而来的寒家人都已回城处理善后,她一人拖到了现在,等待的人没有等来,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夏晨睿余光瞄到寒煜只身一人转身向来处走去,四下扫视一圈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拔腿跟了上去。
“夏二公子跟了我一段路了,可是有事?”寒煜一手握住腰上的鞭子,眼神不善的看向夏晨睿。
夏晨睿被寒煜眼中的寒意逼得后退了两步,苦笑着道,“我见你一人离开,想来送送你罢了。”
“二公子不必送了。如今四方水灾泛滥,二公子若有闲大可去帮衬一番。”寒煜漠然道。
“既如此,在下便不送了,寒姑娘慢走。”夏晨睿竭力维持着风度,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只留下本能的微笑。
大雨之后必有大灾,一场暴雨让整个莽苍大陆都变了样。这场水灾尤以东海最严重,秦王岭众山大半被东海彻底淹没,只剩下秦家的玉龙山在内几座高山化成孤岛伫立不倒。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大雨连秦家建在半山腰的小院都未曾冲垮,却独独冲走了久经风霜而屹立不倒的秦王殿。
暴雨连天,秦家人忙于救人不曾发现秦王殿地基的松动,等秦家人发现时已来不及了。
如今的秦王岭倒与灸日记忆中秦家军驻扎的那座孤岛颇为相像。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集大陆所有修者之力,抢回了人族的一线生机,哪怕至今仍有人怀疑传言的真实性,可活着的庆幸盖过了对传说的质疑。平民百姓只知道活着就是唯一的祈求,对帝国送来的贴补心存感激,对前来治水的帝国军人以礼相待,又岂会在意帝国何时换了主人以及这世上少了谁。
恬欣换了一身素衣穿梭在灾民与危房之间,姣好面容遮在一张木质面具下无人窥视,饿极的灾民只会在意她手上的白馒头几时发到自己手上。
“长姐。”从容不迫的黑衣少年短短几日已有其父几分风采。
“疏影,是你啊。”恬欣倏地回身,明亮的双眼在看清来人后却又落寞的垂下了眼帘,而后又有几分小心翼翼的问道,“北境可是有消息了?”
疏影摇了摇头,“尚未。”
“回去吧。这里有我足以。”恬欣转回身,将手里的馒头塞到了蹲在墙角的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手里,趁着旁人没有注意到这个孩子,又多往孩子的衣襟里塞了几枚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