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占不得一丝便宜的脾气。”胤祥抿着嘴笑了笑,“既然你心中有数,便依你吧。”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子墨,“明日我与色勒齐的义子刘公子同路返京,此一去,也不知何时再见,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子墨一怔,她从没想过,刘承泽会这么快就离开这里。她垂眼思索了片刻,便要起身去床榻上去取东西,放要动身,只听胤祥说:“你要做什么?让我来吧。”
子墨不由得淡淡笑一笑,给他指:“绣枕旁有根簪子,劳烦十三爷替我拿过来。”
胤祥起身走到床榻前,探身取寻。绣枕旁,一根银簪静静躺在枕畔。那簪子做工精细巧妙,虽无长须,不算华丽,但银花首托白珠,清雅秀丽。仔细辨认,银簪上的一簇簇小花应当是林间极不起眼的槐花。
抬头时,正对上子墨一双失望的眼睛,只一瞬,她立即报以一笑,手肘撑在案上,死死捏着自己披散着的长发,神色格外紧张。
胤祥重新坐下来,把簪子递到她眼前。子墨却没有接过来,反倒发问道:“十三爷为何不问我?”
胤祥再看看自己手里握着的簪子,把它放在案上:“你一个闺阁中的姑娘,又不是分钗破镜、剩雨残云,有什么好问的。”子墨咽下一口干沫,与他的目光一汇,即刻垂眼笑着说:“今次是我食言最快的一次。”胤祥提一提唇角,听她继续说,“我听说色勒齐在京城有一家当铺,北境之内,唯有这家当铺能够得到高价。我这簪子,虽不是名贵之物,却也是工匠精心所制,今次只能有劳十三爷替我把这簪子给当了。”
那一头,胤祥点点头:“我一定按照姑娘的心思办妥,你只管放心。”子墨一笑:“我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物件,贾陆源既然愿意做我的兄长,若这簪子能当出个好价钱,便劳十三爷尽数交给兄长吧,算作我这个做妹妹的一些心意。”她忽然醒起一件事,提点道,“但此事还请十三爷担待着,切莫让兄长知道,以免他误以为我是个嫌贫爱富的。”
胤祥听完,难得严肃了起来:“只怕你这簪子当不出去。”
子墨道:“是啊,大约的确如十三爷所说。”她自嘲道,“以我观人于微的本领,来日若是讨生活,却不能去街边摆那算卦的摊子,一准儿都是不准的。”
胤祥一本正经地安慰她:“也不尽然,说不定是卦卦灵验。”他俊朗的一张面孔上,闪过隐约的怜惜,“只需知会客人,子墨姑娘卜出来的卦,一准儿都是反的。”
子墨勉强笑着摇头:“若当真如十三爷预料的,那便放在当铺里也就是了,我实际并不介意它究竟能换回几个银钱。”她边说边解下帕子,想要把簪子包起来。只听胤祥制止道:“我这人很是吝啬,依我看,帕子你留着,没道理再让当铺占了便宜去。”
话音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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