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娜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头又埋回了臂弯,不过这次不是因为难过,而是为刚才说的那些话感到害羞,自己那么肉麻的对《血色战旗》一通吹捧,结果作者就坐在自己身边。
“如果不出意外,这应该是我写的最后一首曲子,因为能听懂我内心的人已经死去了。”瓦里看着远处的渐渐落下海平面的夕阳安静的说道。
“是战友还是爱人?”娑娜看向身边的男子,他和她同样的年龄,因为常年征战和刻苦训练,略显粗糙的皮肤黝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金色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就算盘膝坐在礁石上,也是腰背笔直,像一柄直指苍穹的利刃。
“他叫尤金,我的带路人……”瓦里将尤金的故事娓娓道来。
并没有太多的铺垫和曲折,平铺直叙的套路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偏偏娑娜听得津津有味。
“就这样,《血色战旗》成了前任皇家乐团首秀小提琴手的绝唱。”瓦里也陷入了回忆,说完尤金的故事缓了片刻,转向娑娜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吗?”
“你在用你理解战争的方式劝慰我。”娑娜多聪明一个姑娘,瓦里一开口就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了。
“是的,你很聪明。我过去经常在想,如果没有战争那该多好!我依旧是个小提琴手,一辈子只做一件自己感兴趣的事情,这样的人生,足矣~”瓦里站起来,面对斜阳挺直身体,随后“苍啷”一声拔出佩剑虚指海面。
“但是我现在再也没想过这些事情!娑娜!你知道为什么吗?”瓦里收刀入鞘,转过身来对着眼眶红肿的女孩问道。夕阳的光线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天空已经被夜色渐渐浸染,变成一半红一半黑的奇特模样。瓦里英挺的轮廓在这样光线中显的格外伟岸。
“英雄的礼赞永远不会在杀戮中绽放,华美的篇章绝不该在战场上写就。”娑娜老师当时的两句话到现在都被泛大陆的反战派奉为经典。
瓦里看向娑娜的眼神略感意外,点点头说道“是的,娑娜,我再也无法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演奏任何一个音符,因为音乐在我心中是神圣的。”
“但这并不会让我觉得我现在做的一切是错的,既然是命运赋予我的责任,我就抗下来,不逃避,不消极。每杀一个敌人,都会让我觉得如释重负,肩上的担子就会轻松一丝,因为国内还有很多热爱音乐的人,热爱生命的人。他们会因为我的付出,我的牺牲而继续过上想要的生活。这就是军人,这就是军人的使命!”
瓦力说完这些话,双手插进口袋掉头便走,他觉得他今天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明明想和平时一样用军队里的那一套安抚住一个应激反应的士兵。想不到却像发泄似的将这些年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夜色越来越浓,瓦里在前面走,娑娜低着头在后面跟着,夜风起了,有点凉,吹拂在他们的脸上却显得那样柔和……
瓦里的小队随着艾丝美拉达的活跃和娑娜的振作,渐渐成为保卫海港的主要力量。瓦里和艾丝美拉达出色的剑技加上娑娜的完美配合让进攻的诺克萨斯人尝尽苦头,他们的优异表现也得到了德邦军部的肯定,娑娜和艾丝美拉达进入前线后的三个月,她们两就被提升到了上尉,瓦里提升至少校。
瓦里自从那晚过后,就觉得坚硬的心房仿佛被打开了一个缺口,不属于血杀神的柔软竟然悄悄在那个缺口处探出了调皮的脑袋。对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把他噎得倒抽凉气的姑娘也多了几分关注。
娑娜当然也对这个血杀神多了几分好感,娑娜一直没有告诉瓦里,十七岁时她曾在皇家剧院听过他的独奏,一首小夜曲被他演绎的分外动人,流淌的音符仿佛一股清泉从心里流过,那种仿佛被至高神从魔盒中释放出来的宁静借助这个男孩的手播撒下人间,再播种在她的心头。
直到下一曲响起,娑娜才从沉醉中醒来,因为相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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