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计划,其实就是裘千丈的臆想。
按照裘千丈的说法,黄药师如今在大都,桃花岛正是守卫空缺,他率领江湖豪杰可一举杀上桃花岛,轻而易举地抓住黄药师的女儿。
“裘老前辈,若是黄药师的女儿不在桃花岛呢?”朱聪确定,这裘千丈就是个草包,带着一脸无语,问道。
裘千丈闻言一脸淡定,缓缓道:“无妨,我等可趁机毁掉桃花岛,一则重挫黄药师的锐气,二则打击武国的嚣张气焰!”说着稍稍一顿,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若是能激怒黄药师最好,人一生怒就会失智,到时候我等伺机而动,不管是抓住黄药师的女儿,还是打击武国,都将方便许多。”
众人都没有想到,裘千丈竟然还有这样恶毒的后续计划,看向他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异样。
黄蓉的眼神里更是冒着火,恨不得立刻出手,将裘千丈给碎尸万段了。
王良瑜伸手拦住黄蓉,旋即转头看向裘千丈,认真又好奇地问道:“裘老前辈,你就不怕黄药师报复?就不怕王良瑜找你麻烦吗?”
裘千丈闻言面色转冷,带着几分不屑,哼了一声:“哼!旁人怕得他们二人,老夫却是不怕!”顿了一顿,又寒声道,“若是让老夫遇着他们,老夫两掌拍过去,定教他们跪地求饶!”
看着裘千丈不似作伪的神态,王良瑜有些恍然,心下道,莫不是这就是传说中,骗术的最高境界,骗自己?
念及此,王良瑜哂然一笑,伸手指向黄蓉,问道:“你可知她是谁?”不等裘千丈开口,又反手指了指自己,又问道,“你可知,我又是谁?”
听到王良瑜这般问,其他人也都意识到王良瑜不准备再与裘千丈周旋,心下皆是松了口气,然后纷纷扭头看向裘千丈,满脸好奇和期待。
气氛微妙的变化,立刻引起裘千丈的警觉。
不过,裘千丈心中慌乱,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神色淡然:“哦,倒是忘了问二位,贵姓?”
“我姓黄,他姓王,名良瑜!”黄蓉抢先开口,透亮的双眸众透着些许兴奋。
裘千丈听到姓名,先是一怔,旋即反应过来,冷眼盯着王良瑜,大笑道:“久闻武帝名头,今日正好试试真假,你出手吧。”
说罢,裘千仞站起身来,端了原来坐的那张椅子,缓步走到厅心,将椅放下,坐了下去,右足架在左足之上,不住摇晃,不动声色的道:“老夫就坐着和你玩玩。”
柯镇恶七怪并郭靖和穆念慈几人,见此情形,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均知此人若非有绝顶武功,怎敢如此托大?
七怪被唬住,可王良瑜四人却是面面相觑,都这个时候了,裘千丈竟然还在装腔作势!
就在黄蓉准备开口揭穿裘千丈之际,一旁的郭靖却是突然急步抢上前,向裘千丈抱拳说道:“晚辈先向老前辈讨教几招。”
郭靖想的很简单,自己身受王良瑜重恩,一直无力报答,恰好眼前这老头有些古怪,自己便代为出手,称量称量他的斤两,给王良瑜打个样。
裘千仞一怔,仰起了头哈哈大笑,说道:“父母养你不易,你这条小命何苦送在此地?”
柯镇恶等七怪担心郭靖安危,急声道:“靖儿走开!”
郭靖怕众师父拦阻,也不多言,左腿微屈,右腿弓步后撤,左手握拳收回腰侧,右手成掌,横推向前。这一掌正是金台拳谱众的“单手推云”,经过这些时日的不断苦练,比之王良瑜初传之时,威力已强了不少。
裘千丈眼见郭靖面嫩,并不将他放在心上,哪知他这一掌打来势道竟这般强劲,双足急点,跃在半空,只听喀喇一声,他所坐的那张紫檀木椅子已被郭靖一掌打塌。
裘千丈略显狼狈地落地,神色间流露出几分仓皇,转瞬即逝,旋即伸手指着郭靖,怒声骂道:“小子无礼!”
郭靖存着忌惮之心,不敢跟着进击,说道:“请前辈赐教。”
看着郭靖小心翼翼的模样,黄蓉轻笑一声,喊道:“郭靖,别跟这糟老头子客气,使劲揍他!”
裘千丈闻言大怒,自他行走江湖一来,谁敢当面呼他“糟老头子”?大怒之下,纵身过去,含怒出手,掌势凶猛。
郭靖本就忌惮裘千丈的手段,加之应敌时识见不足,心下怯了,不敢还手招架,只得连连倒退。
裘千丈得势不容情,一招“白蛇吐信”,拍的一掌,平平正正的击在郭靖胸口之上。
江南七怪见状齐声惊呼,心想以他功力之深,这一掌正好击在胸口要害,郭靖不死必伤。
郭靖吃了这掌,也是大惊失色,但双臂一振,胸口竟不感如何疼痛,不禁大惑不解。
黄蓉见郭靖突然发楞,知道郭靖定是反应过来,一边安抚焦躁的穆念慈,一边笑着问道:“郭靖,听我的,别跟这糟老头子客气,使劲揍他!”
郭靖回头看了眼黄蓉,又看向神色慌张的穆念慈,咧嘴一笑:“慈儿,莫担心!”说罢,又冲着黄蓉,喊道,“我再试试!”
说罢,郭靖挺起胸膛,走到裘千丈面前,叫道:“你是铁掌老英雄,再打我一掌。”
裘千丈大怒,运劲使力,蓬的一声,又在郭靖胸口打了一掌。
郭靖随手掸了掸凌乱的衣领,哈哈大笑,叫道:“师父,慈儿,这老儿武功稀松平常,他不打我倒也罢了,打我一掌,却漏了底子。”话音刚落,郭靖左臂横扫,逼到裘千丈的身前,叫道,“你也吃我一掌!”
裘千丈武功低微,连郭靖这一掌的奥妙都瞧不出,更别提拆挡。
只听蓬的一声,这一掌,正击在裘千丈右臂连胸之处,身子如纸鹞断线般直向门外飞去。
江南七怪万料不到裘千仞名满天下,口出大言,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又好气又好笑,旋即纷纷转头看向王良瑜。
“这老头叫裘千丈,是裘千仞的孪生哥哥,没啥功夫,平生就知道招摇撞骗。”不等王良瑜开口,一旁的黄蓉却是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我们本想着从他口中套些话,却不想,完全就是个草包,白白浪费我们这么多精力!”
朱聪心念一动,上前将裘千丈提了回来,也不见有什么动作,手边却是凭空多了一只酒杯,右手两指捏住杯口,不住团团旋转,突然右手平掌向外挥出,掌缘击在杯口,托的一声响,一个高约半寸的磁圈飞将出去,落在桌面。他左手将酒杯放在桌上,只见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所使手法竟和裘千丈适才一模一样。
“老前辈功夫果然了得,给晚辈偷了招来,得罪得罪,多谢多谢。”朱聪朝着裘千丈拱拱手,哂笑一声,转头冲着郭靖说道,“靖儿,过来,师父教你这个本事,以后你可去吓人骗人。”
郭靖走近几步,满脸困惑。
朱聪从左手中指上除下一枚戒指,递上前,说道:“这是裘老前辈的,刚才我借了过来,你戴上。”
裘千丈见状这才反应过来,低头一看,手上哪里还有戒指,顿时又惊又气,不懂明明戴在自己手上的戒指,怎会变到了朱聪手指上。
郭靖依言戴上戒指,一边把玩着,一边问道:“二师父,接下来要干什么?”
“这戒指上有一粒金刚石,最是坚硬不过。你用力握紧酒杯,将金刚石抵在杯上,然后以右手转动酒杯。”朱聪指着郭靖手上的戒指,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指导。
郭靖照他吩咐做了,心下依旧不太明白。
倒是其他人,这时均已了然,穆念慈不禁笑出声来。
郭靖伸右掌在杯口轻轻一击,一圈杯口果然应手而落,原来戒指上的金刚石已在杯口划了一道极深的印痕,哪里是甚么深湛的内功了?
“这就成了?”郭靖捏着矮了一截的酒杯,惊叫出声,然后又忍不住盯着手上的戒指,一脸惊叹之色。
朱聪轻笑一声,再次伸手在裘千丈身上拍了拍,将他身上东西一件件的摸了出来,放在桌上,见是两块砖头,一扎缚得紧紧的干茅,一块火绒、一把火刀和一块火石。
陆冠英好奇上前,拿起砖头,轻轻一捏,那砖竟然应手而碎,只用力搓了几搓,砖头便成了碎粉。
见此情形,陆冠英摇头失笑,骂道:“好你个老匹夫!”
自己炫人耳目的手法尽被拆穿,裘千丈一张老脸一忽儿青,一忽儿白,无地自容,当即袍袖一拂,转身便要离开。
王良瑜单手一拿,将裘千丈擒住,笑道:“老骗子,你的事还没完!”说罢,又拍拍裘千丈的肩膀,语带威胁,“今日,你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就别想站着走出这归云庄!”
裘千丈心下大骇,抬头看着王良瑜,努力装出一副镇定的模样,沉声道:“老夫与宋蒙关系匪浅,你若敢伤了我,定教尔等不得好死!”
“果然,我就猜到,你肯定跟大宋、蒙古有勾结!”王良瑜一脸恍然,旋即又好奇地问道,“这么说,宋蒙联议是真的了?”
“当然是真的,蒙古钦使不日便将抵达太湖,大宋亦遣人来接。”裘千丈见状暗舒一口气,指望扯着宋蒙联议的大旗,吓住王良瑜。
裘千丈话音刚落,一旁的郭靖亦是出声附和,开口道:“大宋确有遣人,我和师父们便是一路追过来的。”
“宋军势大,我等怕不是对手,特地来归云庄求援!”朱聪轻咳一声接过话头,说道。
“你们好端端的,怎么和宋军纠缠在一起了?”黄蓉闻言有些惊诧,侧头看向穆念慈,好奇地问道。
穆念慈发出一声轻叹,解释道:“那宋军指挥使,便是靖哥的杀父仇人,段天德。”
说罢,穆念慈又大略说起她与郭靖南下之旅。
自与王良瑜一行分开口,郭靖和穆念慈结伴成形,一路南下,依着王良瑜的指点来到归云庄。
可是,在归云庄探查良久后,却始终模样发现段天德的踪迹。
百般无果后,郭靖决定去别处探查。
有一日,郭靖和穆念慈来到临安,凑巧看到刚率队出城的段天德,恰巧听到有人喊他名字。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