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羽生迷醉片刻,猛然警醒。怀中女子可是实打实的皇级强者,一旦封禁破除,随时变身择人而噬的母兽,自己最好敬而远之。于是慌忙纵身,携对方落入院中,回到正堂,将其置于炕上。
水秋云走进来时,陆羽生忽然想起什么,“前辈,石头他们二人可是还留在客栈?”“我没有看到那两个小子。”
闻言陆羽生眉头一皱,“他们很可能还在大进赌坊盯着漏网的敌人,不知前辈能否......”
“师弟,我看还是我去好了,莫要劳烦前辈。”这时一人推门而入,正是一直不见踪影的书生,他见陆羽生一脸询问之色,便谦然道:“愚兄有负所望,让凌广平跑了。”
水秋云突然插话道:“先前小石头所说的我也听了,若是大进赌坊真是敌人驻地,我看还是要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速战速决。这里就暂时交给你们,有你这阵王坐镇,外面的虾兵蟹将即使找到这里,也不敢轻举妄动。”
......
庭院中哗啦啦的雨水滴流之声不绝,屋内却陷入一时静默。水秋云已经离开多时,陆羽生和书生坐在地上疗伤,而韩落英坐于残毁的土炕上,灵气被封,无奈地甩了甩湿漉的青丝,风情万种。
看得旁边五大三粗的焦赞一通痴呆,他坐在土炕的另一侧,就想往韩落英处凑凑,却发现骨头肌肉内,一股锁持之力传来,令他浑身一软。感觉堵在喉咙的玄水已经退散,便泄气道。“奶奶的,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怪物。韩城主,你放心,她要是真敢对你不利,我就引爆灵力,跟她拼命。”却被美女城主横了一眼,心中一股邪气,便恶声恶气对闭目的陆羽生道:“那边的小子,你刚才敢占韩城主的便宜,老子饶不了你。”韩落英闻言一阵娇羞,慎怒欲斥。
书生却好像知道他所言何事,笑吟吟地望向脸色绯红的她,老毛病又犯,摇头晃脑道:“清雷淡雨春意惹,宜喜宜嗔皆是色。”又转头对刚刚睁开眼的陆羽生打趣道,“师弟实在是艳福不浅,愚兄羡慕得狠那。”
陆羽生没敢与两位皇级对视,白了书生一眼,便仓皇遁出房间。他可不想激怒对方,惹来追杀。心中也未尝没有杀人灭口的想法,可一想到焦赞那一身金铁般的肌肉,便犹如当头棒喝。虽说对方力量被封,使将不出,看似绵软无力,但这身体筋骨可是货真价实的炼体强者,自己的追魂都未必破得开其肌肤。其实他们若存了鱼死网破的念头,只需引爆全身灵力,便有机会强行破除玄水封印,只是对身体和修为的伤害也比较严重。
出了屋檐的范围,淋在渐渐稀落的雨中,思路清晰,他暗暗思索这一天的收获:“种种线索表明,此处便是那庄主挟持小妹,绕路欲返之地。看样子水前辈也做好了在此守株待兔的打算。”又扫视了泡在积水中的数具尸体,“应该给那些被救的大楚少女们找点事干......对,就让她们穿上驻地侍女侍卫的服饰,然后帮我清理清理这院落,彻底掩盖打斗的痕迹。”
屋内书生似乎在低声调侃着什么,又似在诉说,但他并未留意。
半晌后,蓦然听到屋内传来的韩落英怫然之声:“可恶,难怪北蒙大军突然压境,这群贼子,险些挑起两国血战,陷我楚烈全城军民于危难……旁边那些少女们便是受害者吧,哎,小小年纪,便骨肉分离,流落在外,饱受歹人欺负,真是惹人生怜,我一定竭尽全力,让她们与家人早日团聚。”
“奶奶的,这些贼人好不该死,在老子眼皮底下作得好大买卖。”焦赞破口大骂,但陆羽生心知肚明:“这厮前世就是个霸道之人,据说还厚颜追求过那韩落英。我听他这话,恐怕是气自己权威受到冒犯多一些,原本楚烈城大部分生意都在万兽帮直接或者间接的掌控之下,要不是这里有韩落英和朝廷驻军分庭抗礼,恐怕真能让他一家独大。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名组织,做的事竟导致他落到如此田地,焉能不怒。
但陆羽生心头又是一喜:“看来书生是将事情原委对他们说了,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安置那些少女,既然韩落英毛遂自荐,自然是不二人选,她作为朝廷委任的城主,本来就是义不容辞。”
雨水稀疏无力地打在身上,被一身暗灵气自然拂开,四溅落去,弹起一片水雾。雾里仰望夜空,沉思着,感叹着。
尽管重生区区数天,却好似经历了数年之久。前世与今生一比,好似井底之蛙,天壤之别。就说屋内被困的一对灵皇,前世自己也仅能远望,哪敢靠近。那时自己是守城的义士,人家却是高高在上的万人领袖。没想到今生却以如此奇异的方式,早早接触,虽然在他们眼中,自己同蝼蚁无异,但总有一天,会让他们平等对待,甚至仰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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