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的窘迫模样,却没想到她根本不理会旁人。
找她玩词令,竟然无耻承认自己不擅长辞赋,其他活动喊她,直接丢来一枚生无可恋般颓废无聊的眼神,闹得他们都不好继续磨着她了,自然早已准备好的好戏也瞧不成。
这样水泼不进,刀砍不破的脸皮,他们还真拿对方没办法。
然后一个眼神错开,人家竟然带着上官家的嫡女去遛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更别说她带来的小厮和女婢还在。
之前被姜芃姬无意间噎了一把的郎君低声嘲讽她,内容隐晦,知情者自然听得懂。
徐轲不属于知情者,但他脑子聪明,那话落到他耳朵,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
之后又有人嘲讽姜芃姬不懂文墨,有负柳佘才名,士族高门竟然出了个“文盲”。
若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偏偏他们还觉得不够劲儿,竟然拿徐轲开刀。
不能折辱主人,折辱奴仆也是一样的。
踏雪是婢女,虽然这群家伙被姜芃姬评论为草包,但表面功夫一向很好,不至于牵涉踏雪。
于是……被打脸了……过程就是这样……
找徐轲论诗文、考辞赋,比一次就被打一次脸,而且一次比一次疼。
风瑾不忍直视地别开脸,已经不敢看那副惨象了。
徐轲出身不怎么好,普通人家读书困难,书肆最便宜的书也是普通人家半年嚼用,读书很贵,不取巧,徐轲想要稳赢不容易……而诗词贵在灵性,而徐轲偏偏不缺这点。
如果换考策论或者圣言方面的考核,估计他就要捉襟见肘了。
而现实却是,一群自诩才子的平庸草包想要炫耀,碰巧撞上徐轲的强项,被强行教做人了。
风瑾莞尔,“果然,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不明智。”
徐轲暗中扫了他一眼,面上继续维持着镇定自若的神色,内心却有些暗暗发虚。
另一旁,巫马君笑着打圆场,偏向却十分明显。
“郎君何必与区区贱奴计较,不过是占了个巧罢了。”
徐轲眼神一暗,悄悄攥紧了拳。
但这个场合他不能继续争强,不然被人羞恼成怒打死了,旁人也不会说什么。
再有才华又如何,一个身份能压死人。
眼瞧着徐轲要吃亏,风瑾笑着提议道,“治国治家又非一两首诗词能解决的,郎君何须如此在意?输个一尺半寸也无妨,不过是逗趣打发时间罢了。如今春色正好,仅谈诗词未免太过单调,诸君觉得赛马投壶如何?鱼儿正肥,河边垂钓也是乐趣。”
风瑾温和地对徐轲道,“下去吧,去问一问兰亭,有没有兴趣来玩耍。”
巫马君扭头看了一眼风瑾,神色莫名。
“等等——”风瑾刚想放心,却听到身旁穿着粉色衣裳的郎君笑着提议,“这位郎君说得不错,只是……普通的投壶射箭,估计诸位玩得太多,如今也腻了,在下提议,不如来点儿新花样?听说北疆民风彪悍,常常令奴隶头顶一物,以此为箭靶……”
风瑾听后,一下子攥紧了袖中的手,带着些许警告意味,“哦?”
“不过是个逗趣打发时间的玩意儿罢了,不如让他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