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日梦在前往膳房的路上碰见了纷纷往某处跑去的人们,她拉住其中一人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被拉住的男孩气愤于被人拽住,正想把把手拍开的时候,回过头看见了对方的面容,顿时愣了愣,刚才的怒气顿时消失,带着谄笑般道:“有人被杀了,我们正急着去看对犯人的行刑呢。”
犯人?白日梦不由疑惑,她怀着满腹疑问跟着人群来到了宽阔的练武场,果然看到了占据正中心的铡刀,正等待着别人将头搁在那里砍下。而在铡刀不远处,一个男孩却被两个黑甲卫兵抓了起来,他满脸茫然且惊慌。
白日梦细细一看,发现这个人有些面熟,随即想起了这不就是她在易经课上的那位“同桌”么?他......杀了人?
她再向身边的一些人打听一下,才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的室友被杀了,而且凶器就是他的短剑,物证有了,认证......嗯,其余四名室友的证词也有了,那么凶手自然就定下来了。
但白日梦仔细听完后,便觉得事情玩味起来了,她当然看出这件事有些不对劲了,别人更看得出,但是皆闭口不言,只因为那句“杀人者死”背后的潜台词。
只要你不被发现是凶手,那你就不会死。
只是啊,想不到这么快就出现命案了,这才第二天呢......她微微翘起嘴角,颇有些期待地看下去。
......
直到被抓起来压倒刑场时,苏二五整个脑袋依旧很懵,他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莫非他有梦中杀人的习惯?
开什么玩笑......
他再次看见了前天在城墙外见过的“将军”,他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苏二五呆呆地回应道:“我......我不是凶手!”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些哄笑声,可那“将军”猛地将严厉的视线扫了过去,笑声登时静止,于是他再次看回苏二五:“如果没话说了的话,那就准备好吧。”
苏二五当然知道他要说的准备好是什么意思了,那铡刀就在眼前,他内心中的恐慌猛然高涨了起来,他歇斯底里地叫了出声:“我没有理由杀了他!而且如果是我杀了他的话,其他人怎么会听不见!再说,我怎么会故意杀死就在旁边的人......”
可所有人都在沉默,默然地看着他无力的争辩。
“将军”漠然地看着他,等他说完后,缓缓道:“上刑吧。”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直接把苏二五的希望打落到十八层地狱了,他环顾四周,数百个跟他年龄相距不大的孩子也在看着他,或是沉默,或是冷漠,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不一而足,其中就包括之前跟他一直很“亲切”的室友们,他脸色愈发苍白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如今这个地步。
他明明怀着远大的志向和充沛的希望期待着未来的,结果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他也在看着所有人。
没有人。
没有任何人......
会救他的。
他心绪恍然,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无知觉地任由两个黑甲卫兵押着自己往铡刀处走去,那铡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心灵仿佛也跟着越来越平静了下来。
——“所谓话术,你们先要记住的一点主要就是——以出其不意之言引起对方注意,然后晓之于理或利。”
“啊......”难以忘记的话语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下意识发出了奇怪的一声低叫,但是别人都没注意到。
终于来到了铡刀面前,但他的眼神也顿时从死灰般的状态猛然绽放出光芒来,眼看着脑袋被压着下去,他鼓足勇气大声叫了出来:“等等!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嗯?”那“将军”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其他人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将军”挥了挥手道:“先松开他,让他看看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两个黑甲卫兵也如令松手了,似乎并不担心这个“小凶手”会趁机逃跑似的,苏二五也没有任何逃跑的念头,因为他知道他逃不掉。
他整理了一下有些紊乱的衣服,但实则却是拖延时间来整理慌乱的脑袋,并让自己有时间恢复镇定。
不一会儿,他学着当时在船上从崔赟那里学来的礼仪,向“将军”作了一揖,似乎在以此向所有人表明自己现在很冷静:“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看着眼前这个小男孩不伦不类的作揖,这“将军”顿时乐了起来,而且这声称呼摆明是在拍自己马屁,毕竟将军都忙着在庙堂开会呢,不过他倒是对这个刚才还惊慌失措的小男孩改观了一些,但他不知道的是,在苏二五眼中只要是有些地位的士兵都是将军。
“我姓张,区区一个校尉罢了。”
“张大人。”苏二五当然不敢直接称呼“张校尉”什么的,毕竟这可不是下级对上级所应有的称呼,他马上就进入了正题,“张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即使我在夜晚杀人,那动静应该不小才对,那其他人怎么会察觉不到,直到天明才知晓?”
张校尉漠然道:“这个你刚才说过了,莫非你想说有什么武林高手或是方士半夜杀人?那为什么要杀区区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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