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意外的,红衣女子胜了。
不少酒客往酒坊里走,小二趁刘玄不注意挣脱了,随人流进了店里。
刘玄尴尬的撩了撩头发,牵着马侯在门口。
许久,只见余唐扎着根辫子,一身绢衣背着个竹篓出来,里面满满当当的装了许多物事,用一张麻布盖住了。
“嘿”,刘玄将一个石子丢他面前。
“公子你也在啊!“余唐高兴的走过来,想起了些什么,脸一下子通红。
“这个红颜坊不送你们回去吗?”
“都是各人自己来的,怎么麻烦别人送呢!”余唐不在意的笑。
“怎么不见?”
“喔——”余唐这一声叹拉的一波儿三长,“原来公子喜欢肖姐姐那样的,大部分人的车在后门,肖妹妹是早走了的。”
“我说呢!”刘玄不禁有些后悔,不过想到来日方长,也就不甚在意。
“今儿你挣了不少钱?”刘玄知道余唐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大家在一起处了两天,头一次见她笑得这样得意,简直停不下来的那种得意。
“今儿我赢了18人,得钱十八贯,这些钱够我一家人生活,你说我这儿才十四岁,每天能挣五贯也好一月下来是一百五十贯,合七两半金子,就是一个账房大掌柜挣得也就是这么多了。阿娘的病大可不用愁了,”
“这红颜阁的老板十里忒雄厚。”这一天规定的二十人,一人一惯,打败了一人去的就有一贯,除非最厉害的一开始就上台,那一天只需要一金的奖金,像今天遇到余唐这样的情况,那就是最少两金,他一个月的月例在王孙公子中算中上,也不过一月二两金子。
一天2两,一月60两,还有100两的奖金,一年12个月,近两千金,加上一千的巨额奖金,那是近三千金,他又不干涉获奖人的自由,奇哉?
若是萧宏在,以她的方式算这笔账就更明了,一贯1000文,相当于后世的1000元,1000金相当于2000万,最不幸的情况,一年光这项贴出去六千万,对于任何一个企业也是一笔大开支。
不是非常人非常厚的底子确实做不成这事儿。
“是的,我明天还来。”对于余唐来说,老板的底子越厚约有利,指不定到年底她能赚回来哪怕100金,也够全家人过上不错的生活,她也能有一份不错的嫁妆。
“走吧,你这样走到什么时候,这一筐钱又重又扎眼。”
“不用,谁知道我这辈子可能再同这么多钱一起了,在稍偏远点的乡镇,一亩中等田10贯左右,若是下等田,能置三四亩,够做一副里正家姑娘的陪嫁了。
她们这样的普通人家,出门娘家置办些箱笼铺盖就是份嫁妆,除非聘礼丰厚。
“若是被抢了你可没地方哭去。”刘玄见她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忍不住一损,这还是他刘玄认识的人。
“好吧,你帮我把这钱送家去。”余唐从筐里拿出一贯,捋下来一百钱装在自己荷包里。
“你自己上马来,做什么蝎蝎遮遮的。”刘玄失笑。
“公子你有喜欢的人了,我就不好同你亲近了,但凡天底下的女子都不喜欢喜欢的男子同别的人太亲近,公子你要守身如玉。”余唐说出一篇怪话。
然而,刘玄脑回路同时下的人很不同,抓住了余唐的点,“你的意思你那萧妹妹同我有几分可能?”衣饰做派,又姓萧,敢同高家对峙,这安西城中无权贵,必是都护府的千金林熹,出门在外从母姓,刘玄佩服自己的机智。
想到萧宏和林熹、羲和,余唐不由得赞叹,天地生人怎么有这么多得灵秀,可恨自己生于穷家小户不能同她们结交。
“妹妹们同我这样一个黔首白衣姐妹相称,同公子你一样,是最公正得人。”像父母,夫妻就要想法相近才能和美,若是自己生在豪门,她也有心追求刘玄。
“成吧,你先走着,我回头叫她们来接你。”刘玄喜得抓耳挠腮,鞭子一扬,非要策马跑一场才痛快!
“不用,”余唐白眼一翻,跳起来抓住鞭尾,将两个装了钱的口袋搭马脖子上,马回头打了个响鼻,喷了她一脸热气和飞沫,余唐嫌弃的笑笑,这几日刘玄同一个表叔正是寄身余家,日夜相见,同马一来二去的就熟了起来。
弄好,她对着刘玄扬了扬怀里的钱,“我今儿挣了钱了,肯定要给你弄点我们安西的特色美味,不叫你白来一趟。”
“你就挣了几个钱了,何必费这功夫。”
“我的钱我做主尽我的心,您受用就是了何必管我,莫不是我是个下九流的人配不上做你朋友?”
刘玄讨饶的拱拱手,“天色还早,你自己坐车回吧。“说着他索性不回去,同余唐摆摆手,往余唐带他去过的都护府骑马而去,除了参加酒宴的明面上的人马,他自己也是带了任务在身,带了太子的亲笔信,说不得还能再见他新晋的心上人一面?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余唐为马蹄溅起的灰尘咳嗽了声,心里不由得想起父亲教她念得诗,随后捏紧了怀里得铜钱,有了机会,她如今要好好努力,再想辄,寻个行伍里得好儿郎,夫妻同心,叫她得儿女日后春风得意,爱其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