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闻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你疯了,还真预备做个贤妻良母?”
天色晦暗,不过寅末卯初,林熹口渴起来喝水,房间里茶壶喝空了她到厨房,却见萧宏早早的抽柴生火,往大锅里下了粳米正在煮粥,一边煮一边背诵前朝魏知古的《谏太宗十思书》。
“如今我同他已拜了天地写了婚书,除非我们两人能凭空消失,不然我们受他节制,有下作的典妻卖儿,你当儿戏?”如今不是后世,尽管后世大家争相诉说男女不平等,实际上,在当下,女子连基本的人权都堪忧。
即已成亲,就不是儿戏,虽仓促,萧宏却也粗粗体察过程同母子,虽不好拿捏,却也讲道理,如今只求他们早早上长安,不要有其他枝节,到了长安进了萧府,那又是一番境况了。
“咳咳!”林熹不言语,将柴草往灶膛里塞,因一下子堵的太严实,顿时灶房里烟雾弥漫,都是她的咳嗽之声。
“你不惯这个,我来,”萧宏连忙用烧火棍将柴草支空,火焰旺盛,粥一下子糊了低,有一股子焦味,萧宏连忙往里面舀了一瓢温水,搅合了,大米粥只多了一股儿焦香。
“你又何时习惯这个?”不用萧宏多言,她也知道萧宏必是母亲近亲,或许是外祖的私生女儿生的孩子,其父或许是个大商人,或者是个外国的王子,萧宏衣食起居,日用各物,对这些东西的熟悉程度无一不说明这一点。
说一千,道一万,她怎么会这样灶房里粗实小丫鬟会做的事儿。
“或许是上辈子操持惯了?”萧宏一笑,转眼说,“天地生人,谁和谁不是一样的,我们往日衣着华丽,膏餐肥沃,不过是托赖父母,我那一年自己到你们府上,一路上的辛苦也只有天知道。”
“也是,你做得,我也做得。”说着,林熹和大灶较上劲儿了,非要烧火。
“快出去吧,你又不是闲的慌,没的越帮越忙。”见她真有几分沮丧,“你每天不是要练功,不如去练舞,顺便念书来我听?往日这些书读过就忘了,觉得没甚意思,如今回过头来一看,却深含行走世间的道理人情,多读些,咱说话做事也更有章法,只可恨这些内容坊间流传的太少。”
阿娘去了,就让她来替代她护着阿西,心底最隐秘的地方,她甚至有几分自责,是不是她到哪里,灾难就到哪里。
林熹也变去房里,换了一身轻便的葛布阔腿裤在灶房门后边的枣树上压腿。
“练,我好好练,他不就是背后站着个女人么,说不得那天我也进了那地方抢了她的男人,再不就是她的儿子,那啥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成?”
“扯淡!”萧宏将昨夜剩的萝卜切丝加盐淹了,听了林熹这番嘟囔笑骂,“你当他们那些人所作所为就是为了一己私心?”
皇帝为享受将权利交出但需要制衡,刚好慧妃有这个心,太子才能不足,压制不住,更有慧妃生育四子只成活一个送往宁王府的六皇子,那朝那代的皇位争夺都不是件你谦我让的过家家。
“你这样的,入宫那是一个回合退场!”杨慧妃,那是要成为女皇的人,跟她PK宫斗,那是肥肉掉在狗嘴里,给你个有去无回。
厨房里没有多少可吃的东西,如今的世道,亲朋来吃席,越是办的好,越是吃的光,程母又卧病,连昨晚的剩菜都被亲友拿回家,除了萝卜就是几头蒜,索性横梁上吊着的还有几十个随礼送来的鸡蛋,萧宏嗑了六个分作三碗,加温水搅散放在蒸笼里蒸熟。
“一会儿你同我上街,买点家常过生活的物事,横竖还得呆十天半个月的。”
“成吧!”林熹暂时认命,一面做着踢腿一面打量这个一亩的小院子。
独门独户,进门是倒坐房,整齐的摆了些板凳,盆之类的杂物,向左有两个粮仓,靠右是厨房,不过两个大灌杨的橱柜,一个能放两口锅的地锅,两个木盆,她站的是一颗枣树下,过去点有口井,然后是堂屋,堂屋往左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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