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啦。”
一边捣药,一边和桃夭子闲聊在童年时的趣事。一阵嘻嘻哈哈过去后,文雪之忽然想起刚才翻到的那本书。但又担心是修罗未经允许擅自翻看,怕不小心给他泄了底,于是抓心挠肝地不知道怎么说好。
桃夭子看着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怎么了?”
“嗯……”她沉吟了一会儿,脑袋转了转。
“桃夭子姑姑,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些诡奇的秘术,比如虫蛊术之类的。”
这话一出,桃夭子肉眼难以觉察地僵了些许,然后笑道:“怎么问起这个?”
“……就,就是好奇嘛。您给我讲讲呗。”
“自然是有的。尤其是深山里一些神秘教派,最喜欢研制这些秘术。只不过……”
她顿了顿,文雪之赶忙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都是方外游传,算不得真。当话本里的稀奇事听听就算了。”
“噢……这样啊。”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奇怪,关于诡秘之术的奇闻在民间也多有流传,只不过故事总发生在穷乡僻壤,一些不为人知的地界,谁也没亲眼见过,也不知是真是假。桃夭子姑姑是云游神医,收藏这种奇门术法以备不时之需也很寻常。修罗整天呆着也是无聊,找本稀奇书瞧瞧也没什么大不了。
仔细咀嚼片刻,文雪之把自己说服了。于是便将对这本书的疑虑很快抛之脑后。
“对了姑姑,修罗那家伙的伤势……如何了?”
“问这个,是想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去吗?”
“这……”
被如此一反问,文雪之才想起来。原来修罗并不是理所应当在这的,他不是像她一样被父母送到这来养伤,那远处还有一群人虎视眈眈地等着捉他回去。
这时,她忽然有一种很复杂的念头生出来:
修罗就一直不要好,就能一直呆在这了。
又或者想办法把他的镣铐解了,这样他就能找机会逃跑。
但这样的念头很快被她的理智一扫而过。她不能因为恻隐之心,而把其余人都置于危险之地。
可是……
修罗回去,又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呢,他奄奄一息地被锁链困在刑架上,浑身是血污的样子仍清晰如昨。
想到这里,她的脑袋里浮现出他清冷的侧脸,他额头上贴着“鬼舌头”,低头看手里的朱雀牌在琢磨,那种稍微露出些烟火气的样子。
而到那时候,还会有人将他救出来吗……
文雪之喉间竟有些发酸。
“丫头……雪之丫头?”
“噢,噢,姑姑。”文雪之愣了神,这才反应过来,只得不知所措地应道。
“在想事?”
“没有,姑姑。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这才哪个时辰啊就饿了,你这小肚子真能吃,你父亲给的诊金都不够你吃的。”桃夭子笑着埋怨道。
说道她的父亲,文雪之忽然轻松了一些。是哦……还有爹爹。
“哎哟,大不了,让爹爹接我的时候再送些过来,顺便给您带多些好吃的!”文雪之终于笑起来。
“行啦行啦,能把你治好我就阿弥陀佛啦。这小家伙。”
“嘻嘻~姑姑谦虚了,哪有您治不好的病。”
“你看,嘴还那么贫。”
“哈哈~”
午后的闲聊让文雪之意识到自己不能在这干等着耗费时间了。但一时半会儿又拿不定主意,饭后,她就把云崖叫到房里来,想听听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