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发了管事婆子离开,江语惜在木槿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在贵妃软椅躺了下来。“我这头真是晕得难受极了,那么多奴才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那个贱人也是,平时那么能忍,怎么今日就忍不住了?哎,也幸好王爷今个儿不在王府,不然这事儿我可就说不清了。”江语惜一边揉着自个的额角,一边骂骂咧咧道。心里本就很不喜孙由由,有了今天这事对孙由由更是恨极了。
这里江语惜只知道埋怨和责怪别人,将一切不对推到孙由由身上,她自己倒是没有反省一下。这事儿原本就是因为她做事不厚道引发的,要不是她一心想借着克扣馨兰苑一众下人的月钱这事来打压孙由由,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所谓坏人,便是这样,她们永远都会为自己找出这样那样的理由,告诉自己这么做是迫不得已,而别人就是心怀叵测。只允许她们害别人,别人如果反抗,便怒不可遏,若是反抗成功,倒把她们压下去了,那就更是恨比天高。浑不去想这一切都是自己挑起来的。她们中有些人也承认自己坏,不少人便将这个看做是真性情,以为至少这人敢说真话。却不知在坏人的观念中,她们坏也是坏的有道理的,别人坏那就不行。很显然江语惜就是这样的一个坏人!
木槿正在铺床,听完江语惜的牢骚话,免不了又开口说了几句宽慰江语惜的话。想到一个担心的事儿,木槿遂问江语惜道:“主子,眼下这事儿算是压了下来,要瞒住王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今天这事儿动静闹得可不小,王府那些女人本来就安排了眼睛在外面盯着惜语阁,肯定不会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那些女人可都是聪明狡猾的人,只怕她们认真琢磨一下就会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到时她们要是为了争宠而把这事告诉王爷,王爷要是信了,对主子你的印象岂不是要坏了?”
木槿的担忧,江语惜何尝没考虑到?就是因为心有计较,她才会没有一丝担忧。“放心,不碍事的。正因为那些女人都聪明狡猾的很,她们才不会那么傻想借着这事儿来对付我。她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我在王爷心中的地位,她们想借着这一件事就想扳倒我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儿,毕竟我不傻难道王爷真的问起这事儿我难道不会找借口解释?她们既然清楚这件事扳不倒我,而且以王爷对孙贱人的憎恶,孙贱人迟早是会滚出王府的,到时王妃的人选绝对非我莫属,那时空出的侧妃位置,她们谁想上位还不是得指望我帮着说好话?所以说,她们巴结拉拢我都还来不及,哪里还会敢因为一件小事就得罪我?”
“主子果然想得比奴婢长远,也看得到大局。看来奴婢是白担心了。”既然这事儿不用担心,木槿索性也放宽了心来。眼瞧着江语惜一副蔫蔫的样子,不由加快手上的动作。
倒是江语惜想起什么,抬起头看向正在铺床的木槿,道:“木槿,不用铺床了,我在这儿躺一会儿就好了。王爷也差不多要回来了,你的脸肿成那样被王爷瞧见就不好解释了。赶紧的下去擦些药膏,我看你的脸一时半会也消不了肿,这几天就尽量待在房间里休息,日常这些事让木棉来替你就好了。好好休息,那些个活血消淤玉颜膏也别省着用,用完了尽管去库房拿去,这好好一张俏脸蛋可别因为省这点膏药而毁了。别弄了,赶紧下去吧,脸肿成那样我看着都心疼。”
江语惜说这话的语气倒真是心疼,虽然她为人狠毒阴险,平日里对下人们也不是很好,不过对木槿的感情倒是与别的下人不一样。一是两人有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二是木槿对她素来忠心耿耿,为人也聪明很会替她办事,江语惜才会格外地疼木槿一些。就好比是从小养大的狗,既忠心又聪明还很会看家,作为主人对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一条狗自然是很自豪也很喜欢的,当然狗生病了不舒服了,主人自然也是会心疼的。
江语惜的关切,木槿自然是一脸感动。到底还是坚持着把床铺好,这才退了下去。
木槿走后,江语惜还是躺到床上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色已黑,宇文厉正好也刚从外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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