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上好茶,丫鬟退下,李三爷抬首看向她:“身体大好了?”
那一张清俊至极的脸,眉宇间透着一抹随性之态,着一身松松的素白衣袍,一头墨发披在身后,透着一抹说不出的清雅之态,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南宫羽闪了一下,直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都应该如他这般。
“嗯,”她心里一阵恍惚,发现自已的嗓子有点干哑,带了一丝慵懒的味道。
耳边又响起李三爷温柔舒缓的声音:“不急,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好好调养。”
他星目轻轻一扫,看南宫羽的说话气度,已无十几天前乍见时,那沉默寡言的小大人模样,深沉成熟了许多。
“三爷,我现在身体已经好了,想告辞离开!”本来还觉得理直气壮的南宫羽,不知怎得说起話来,有点不好意思。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好像自己这个泉还没报,就先开溜了。
“你想离开?”李三爷看着她,想到了救她的不易,那可是耗费了不少的功力,才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脉。
“是!”南宫羽低声道。
她能怎么说?告诉他是因为自己假冒书生,害怕考试的事情吗?
她也害怕,如果真从这儿出去,那下顿的饥饱又怎么解决?
南宫羽看着三爷,心里开始叹气,想救自己,那是寡妇死兀子,没指望了。
李三爷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捋了一下书本的边角,瞥了南宫羽一眼,:“南宫公子想必怕府中人嘈杂,影响备考,我正好有一个房子在城南的西北角,比较安静,你是否可以帮我照顾一下?”说罢一脸明媚的着她,衬着那一室的阳光,让南宫羽有一瞬的目眩神摇。
看人家的说话就是不一样,收留不说收留,而是拜托,南宫羽心里一个舒服,好字脱口耳出。
这样的回复在李三爷的预料之中,他不由淡淡笑了一下。
人家说三笑点秋香,他这是什么?南宫羽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那个我先去收拾一下。”
南宫家出事恰逢大年初六,年味犹浓,丞相南宫容正邀了亲朋挚友在相府吃酒。
听说猝不及防锦衣卫就包抄封门,随来的还有刑部尚书,因为忌恨儿子向南宫家的大小姐求亲,没有答应,便伺机报复,亲自奏请把南宫舞送到了妓院,让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这是南宫羽身体好些,从那些丫环婆子口中听到的,从她们的闲聊中并没有听到南宫羽这个名字,难道爹爹为了保护自己,还是古代女子流行出嫁从夫,自己已是慕容家的人。
想到马上离开这儿,南宫羽暂时松了一口气,可是想到答应云儿的替她报仇,替南宫家翻案,可是凭着自己的微薄身躯,又怎么面对环肆的饿狼。
那段刻骨的记忆,又怎么从那段痛苦的往事中走出。
举目看了一眼天边,月亮升到冷清清的天空,白晃一片晶莹,南宫羽此时心中哪有睡意,于是起身,向着陪伴的小廝说道:“我出去走走,很快便回来。”
“公子如今方好,可要注意身体。”他本是要陪南宫羽出去,被她拦住了。
如今,她身在异世,又背着一身仇恨,确实需要冷静一下,将自己的思绪理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