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循音瞧去,那人矮矮胖胖,正是离情使周岸孤。
劳牧哀眉头微微一皱,道:“哦,离情使,你有何话说?”
自去年以来,劳牧哀屡屡在众人面前夸赞朱明护教,似是心意已决,要将教主之位传与朱明护教,令苏眠愁忧心不已。他与齐执笙、乌夜凄、周岸孤、楚梦惊、车萤凉等亲信一合议,均觉不能就此坐以待毙,众人议定在劳牧哀七十寿诞之后,便即举事,将苏眠愁推上教主宝座。今日寿诞之上,劳牧哀主动提出教主的衣钵传承,众人虽大感意外,却也并不惊慌,一则朱明护教远在临安,对推举新教主一事鞭长莫及;二则今日参加寿诞的,六成都是苏派的,由大伙儿推举新任的教主,苏眠愁成算极大。
只是众人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苏眠愁对劳牧哀欲将教主之位传给他自己的儿子,竟然泰然处之,齐执笙、乌夜凄等人机深智远,料定苏眠愁必有难言之隐,或是另有谋算,因而各人虽满腹疑团,也都隐忍不言,惟有周岸孤脾性憨钝,只道苏眠愁就此放弃教主之争,心中大急,当下说道:“教主,小公子毕竟年幼,此时立为一教之主,难免……难免……”
劳牧哀冷冷地道:“今日老兄弟们聚在一起,畅所欲言。离情使,你但说无妨。”
周岸孤微一犹豫,猛地一跺脚,大声道:“教主此时立幼子为嗣,难免有些操之过急了……”
劳牧哀尚未作答,秋脂冷大声道:“离情使,苏副教主对小公子承袭教主衣钵,也无异议,你还在此大放厥词,难免臭不可闻,简直臭不可闻。”说罢以手扇鼻,脸上满是鄙夷之色。
周岸孤怒道:“幽情使,你嘴里放干净点,你当我怕了你不成?”
秋脂冷冷笑道:“我知道你的功夫很好,很了不起,是么?倘若以武功高下决出教主之位,你离情使怕是还没这个能耐。”
周岸孤横眉怒眼,叫道:“好呀,我先打败了你再说。”
二人揎拳捋袖,便要下场动起手来。苏眠愁眉头一皱,喝道:“幽情使,我们推举新教主,并非比试武艺的高下,小公子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也要下场比试一番么?”秋脂冷听了,顿时语塞。
苏眠愁又道:“离情使,小公子继承教主大位,那是再好不过的了,大伙儿都没有意见,你偏要与教主和大伙儿离心离德,是么?”
周岸孤大声道:“属下不敢妄言,只是玉不琢不成器,小公子……”
苏眠愁脸色铁青,叱道:“小公子凤雏麟子,非常人所能及,你懂得什么?还不速速退下,休得再言。”
他平素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般疾言怒色,实属罕见,周岸孤嗫嚅道:“我……我……”
劳牧哀轻咳一声,向着苏眠愁摆了摆手,道:“今日我既是让大伙儿推举新教主,自是言者无罪。离情使,你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
周岸孤犹疑片刻,道:“是。属下以为,小公子虽是人中龙凤,然而毕竟年幼,而本教事务又极为繁重,恐一时难以胜任。属下想,教主不妨先请苏副教主暂摄教主之位,待公子长大成人后,再行接位,似是较为妥当。”
他一番侃侃而谈,归泰之、季篱苦、秋脂冷等人早已怒气冲天,只是他们都是老江湖,均隐隐觉得教主今日之举,似是颇有深意,而苏眠愁的反应,与他平素的作风大相径庭,更是不免令人生疑,因而也就冷眼相视,静观其变了。
劳牧哀干笑数声,道:“暂摄教主之位?好,好,好得很哪。”
他连说几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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