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漠回昌隆城过的第一个新年,除夕之夜,在白府的觥筹交错中,肖漠看着白灏神采飞扬的面容,恍然想起了楚言。不知今夜一过,多少笑靥如花都会凋零流散。也不知,他们的生命中出现这样的交点是劫是缘。
肖漠看着杯中轻晃的酒,眼神迷离,仰头一饮而尽,低头时,白灏正蹭到她身边,浅笑道:“今日除夕佳节,良辰之夜,妹妹为何有些心不在焉?”
肖漠低头把玩着酒杯吟道:“梦春秋,春秋梦,宿世沉浮,如影如形,人之形神,浮游于世,繁华三千不若醉梦一场……”继而轻笑道,“许是被这梦春秋摄了魂魄了。”
“妹妹既然不胜酒力,还是少碰这些迷乱意识之物为好。”
“多谢哥哥提醒,妹妹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下雪了!下雪了!”阿九的欢呼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也惊醒了厅中的其他人,都向外看去,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而降。江南之地甚少下雪,今年冬天本就不太正常,要比往年冷一些,没想到,在这除夕之夜,一年之末,竟飘起了大雪。
肖漠站到园中,看着久违的雪花,伸出手,感触着雪花落到手上的清凉。往年在东宜山,冬天时不时就会下雪,山中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整个冬天都在冬雪的覆盖之下。没想到,今年回到南国,还能再见这样的雪景。
肖漠张开双手接着这从天而降的白色精灵,笑容妍妍,感到身上一沉,回首看到肖渊给她披了件披风。四目相对,肖渊看到肖漠的笑颜,收回手,温和了眉眼,柔情流溢,虽未笑,但眼中是满满的笑意,流光溢彩。
肖漠发现她从来没见过肖渊脸上除了不动声色和不走心的浅笑还有这么温和的表情,系好披风,肖漠向肖渊道:“谢谢父亲。”
“玩一会儿就进屋吧,别冻着。”
肖漠答应道:“嗯。”
阿九在花园里追着雪道:“如果雪能积下,我们明早堆雪人吧。”肖漠眉眼温和笑而不语。
年夜饭之后,两家人边聊天边一起守岁,肖漠趁着大家昏昏欲睡的时候,提了壶酒歪歪斜斜地逛到了院中。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肖漠踩着院中的积雪,时不时拨动一下院中的树梢,落了满头白雪,“白雪红梅相伴,却不能随着酒香睡去,可惜啊。”
说罢端起酒壶仰头喝了一口,回首看了一眼身后,原本迷离的双眼,现在却一派清明。将酒壶往树枝上一挂,身体轻跃,施展轻功,在院中点了几下,趁着夜幕,在没人处,越墙而出。
昨夜白府一片笙箫,而另一边的楚府,却是别样景色。一大早天未全亮,已有与楚府交好的官员前来给老爷子拜年,可是楚府却闭门不出。随着门前的人越聚越多,众人边交谈着边摇着头,都疑惑不解,今年这楚府是演的哪出。
天差不多全亮,楚府大门大开,几个家丁踏着积雪,从里面推出一个人,被推的人踉踉跄跄几乎要摔到地上,站直身体,又要进门去,边与家仆推搡边说道:“这里是我家,你们这些奴才好大的胆子,给我让开。”被楚家赶出来的人,果然是楚言。
前来拜年的官员们看着这场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带头的家丁使劲一推楚言,嚣张道:“你当你还是楚家的大公子呢,你现在不过是被楚家赶出家门的一条丧家犬。大家都听着,楚言从现在开始跟楚家再无半点干系,”转而对楚言道,“楚言,二爷心善让你穿的干干净净的走,否则连你这身衣服都是楚家的物品,别不识抬举。”说完与其他家丁哈哈大笑起来,尽是嘲讽之意。
楚言嘲笑道:“呵,好一群随意摇摆的墙头草,本公子倒还记得当日你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的嘴脸,今日别人给你口汤,膝盖就换了朝向,狗果然永远是狗,改不了狗性。”
楚言这一说可正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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