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的府衙,还由不得你说了算。来人。”常甲年大喝一声,却没等来府上的官兵,常甲年疑惑,走出屋门,又喊了两声。
“常大人不用喊了,你不会真相信我只带了十个随从来邯州吧?”见常甲年不解的看着她,肖漠提醒道,“陆三多久不联系常大人了?”
常甲年看看肖漠,看看阿九,说道:“看来本官真低估肖姑娘了,本官心服口服。”
肖漠走至门口道:“常大人,请吧。”
常甲年挺着腰杆,正了正衣襟,昂首阔步向门外走去。输的坦坦荡荡,肖漠倒是对常甲年另眼相看了一下。
“来人,”肖漠喊一声,府内从四面八方立刻围满了肖漠带的手下,“请诸位大人,移步大牢吧。”
邯州一干官员,除了极少数的与夏守志一同进言的人,都垂头丧气的走出了大堂。
接下来的几天,阿九带人抄了以常甲年和梁崇为首的贪官们的家,所有贪没的钱财都汇集在了一处。
阿九看着堆积如山的金银财物,叹口气道:“一分一厘皆是民脂民膏啊,食不果腹,百姓能不反吗?”
肖漠道:“百姓想要的不过是安居乐业而已,若能活下去,历代哪还有那么多揭竿起义。”
“若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人的利欲熏心又怎么满足呢。”
“钱有命挣也得有命花才行,”肖漠手搭在珠宝箱上道,“他们捞了半辈子的钱,不还是让我给收缴了。”
“我原还真以为你要踏着铁骑镇压百姓呢。”
肖漠摊摊手道:“现在不也平息了吗?”
“是,得知上面派下来的人把邯州大小贪官抓了个遍,大多数的暴动都停止了,等常甲年和梁崇走一遍审讯过场,人头落地,邯州也该恢复平静了。不过,这些钱,全带回京上缴国库吗?”
“你不是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嘛,就当赈灾银两,就地分发了吧。”
阿九刚要欢呼,又道:“这可不是小数目,你私自决定,圣上怪罪,你可担不起啊。”
肖漠边往屋里走边道:“担不起不是有父亲顶着嘛。再说,”停下脚步回首道,“你以为我们押着犯人又拉着这么多钱财,能安安稳稳的走出邯州地界?”
邯州经此整顿,三分之一的官员落马,部分官员留职待查,只剩了几个平日里洁身自好的官员。在安抚乱民和分发银两中,这些官员发挥了不少作用,肖漠虽然习惯当甩手掌柜,由着他们安排,但这事还是认真写了份奏报,表彰他们的功绩。
待到回京,肖漠进宫面圣,将两个月以来在邯州所经大小事务详细细禀,将邯州官员贪污的罪证与有功之臣的表彰奏报,一应呈给了冷子恩。
“肖漠,朕可没有给你权利,允许你私自决定把抄没的家产分发给灾民。”冷子恩冷冷的声音响起。
“肖漠越俎代庖,欺君罔上,还请圣上治罪。”肖漠恭敬道。
“哼,治罪,这折子上都是给你请功的,”冷子恩翻着从邯州来的奏折,“肖姑娘奉旨惩治贪官污吏,除暴安良,赈济灾民,兢兢业业,勤勉有加,所抄没财产尽数记录在案,未贪没一分一厘,秉承圣上旨意,民脂取自人民,则应尽数归还子民,邯州民众皆称赞圣上此举贤明,未再有作乱者。朝廷有此忠良,乃大兴之幸。”
肖漠一贯的俯首姿态,未做言语。
冷子恩道:“虽然你私自做了决定,但确实为朝廷立了功,而且,结果是好的。若将钱财运回京城,邯州的灾荒得不到解决,还得拨款赈灾,一来一去,邯州免不了再生变数,你倒是剩了不少麻烦。”
于是功过相抵,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