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流放人员来到琅城安家后,滁国和章国的军队便时常来抢掠,往往稍有点收成,就被掠夺一空,而朝廷是不会为这些被抛弃的底层的渣滓派兵讨伐的。或许曾经出过兵,但是一次次后,他们的状况就被忽视了,救这些人,一不会得到嘉赏,二也捞不到油水,谁在乎他们的死活呢。
这些流放人员,被抄家的抄家,灭族的灭族,本就没有未来可讲了,流放在此,不是生活,而仅仅是活着而已。即使是在这艰苦简陋的地方,大家都是被王朝,被政权,被社会抛弃了的人,也分等级的活着。人呐,无论在什么时候,忘不了的,都是那点算计,那点私欲额,那点不值钱的面子。
若是他们团结一致,兴许也不会任由滁国和章国的军队欺负,可是谁都不愿意去做那个盾牌,保护别人而死,于是,每每大军一到,他们便做了鸟兽状,四处逃窜。有些家族整族被流放的,人多势众,便排挤打压那些孤零零流放的,让他们顶在前面。
平时,这些所谓的“大族”,也要高别人一等,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也得争个高低地位出来。有的人为寻求保护也会低眉哈腰,谄媚逢迎那些大家族。生活丢了,但是等级社会的那套秩序,一点没丢。
“哼,都是些不成气候的鼠辈而已。”楚言稍微活动了下冷哼道。
肖漠赞成道:“我们初到琅城,还需要这些不成气候的人。”
楚言点点头道:“利用他们抵挡两国士兵,我们休整建设,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价值了。”
肖漠看着楚言好笑道:“楚言啊,我发现你的心可是越来越黑了。”
楚言呵呵一笑道:“这世道上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你扒开他们的心看看,谁心里流的还是红血,不都是黑血。”
肖漠感叹道:“世人中毒都太深啊。”黑血者,中毒状耳。
这世道的风俗就是一场会传染的瘟疫,吸入肺腑者,虽中毒而不自知也。
楚言想起什么道:“对了,前任户部尚书严甫和刑部尚书何坚就被流放琅城了。”
肖漠一脸明了的神色道:“我当然知道,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办的。”
这事儿楚言倒是略有吃惊,当时他和肖漠同在昌隆,没见肖漠有任何异常,还在跟他商量着如何去轩邈山游玩,居然在背后操控了这么大一件事。
见楚言不明白,肖漠道:“当时严甫结党营私,民间多处私家买卖,早有许多官员看不惯,但是碍于他和楚玉宣不菲的关系,不好揭露而已。我不过是略施手段,把他私开青楼妓院的铁证呈现在了御史台蓝闵的面前而已,御史台那帮人啊,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楚言了然道:“所以你便过了一把坐收渔翁之利的瘾。”
肖漠道:“也是他自己做人太高调,得罪人太多。他自以为背后楚玉宣这棵树够大,平日里便骄傲跋扈,不把别人放眼里,就算同为楚玉宣效力的官员都不待见他。御史台一弹劾,立刻就有附和严惩的官员。他和何坚的事情太多了,不用细查,随便揪几件,不需大做文章,就够死罪了。流放,只是因他曾经有功,圣上怕世人说他不念旧情,做的样子而已。一把年纪了,流放琅城,无异于判死罪。”
楚言笑道:“你刚才还说我心黑,你这才是杀人不见血。”
“过奖过奖。”
楚言问道:“那,临江仙……”一副呼之欲出的语气。
肖漠道:“临江仙现在自然是我的生意,青裳全力打理。”
楚言了然道:“难怪许久不见青裳,难怪临江仙换了招牌后,新主人自称青姑,你这幕后黑手,下的一手好棋。”
肖漠做谦虚状道:“哪里哪里,还是多亏严大人前期经营的好,我才能鸠占鹊巢,不需休整,直接就用。”
“得了便宜还卖乖。”两人从出了昌隆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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