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向树林中跑去,肖漠稍一侧身,刀从眼前飞过,正好刺进左侧树林中一名督行官的后背,刀身没进大半,督行官瞪大了双眼看着胸前刺出的刀尖,不甘的向后倒去。
肖漠右手挥动,一枚飞针射出,钉入大汉的后颈,大汉跑了两步便没了力气,晃动两下,瘫倒在地,眼睛瞪得老大,没了呼吸。另两名大汉见状不好,也打算跑,肖漠飞身掠起,已同样的两根飞针结果了两人的性命。
至此,八名大汉,顷刻间就丢了性命,官道上,还站着的,只剩了肖漠和一名战战兢兢的督行官看着鲜血流了一地的另一名督行官。刚才还鲜活的生命,片刻的功夫,就没了呼吸。早上肖漠提醒他们不要跟来,是他俩不知死活偏要跟着,现在就剩他了。想到早上他对肖漠的态度,不太友善,见识了肖漠的手段,不知道肖漠会不会连他一起杀了。
而肖漠连看都未看他一眼,跨国尸体,向拴马的方向走去,他也只好大气不敢出的跟在肖漠身后,取了马,上马随肖漠向前走去。他除了跟在肖漠身边没有别的选择,只是以后,他再也不敢对肖漠的决定有什么异议。
身后尾巴处理了,督行官也形同虚设,行程按计划到达了梁城,在梁城最豪华的客栈前,肖漠翻身下马,大手一挥:“休整。”于是,楚言在梁城开始了悠然自得的养伤时期。
客栈人来人往不利于楚言养伤,第二天肖漠就让张治租了一座庭院,一行人立马搬了进去。肖漠喜欢清净,所以每到一处,如果住的时间超过五天,都会租庭院来住,何况这次楚言养伤,还不知道要住多久,不光不能委屈了楚言,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自肖漠走后,肖渊的性子就更沉默了,肖府也更加冷清了。白承缘拿着酒来找过他几趟,劝了他好几次,可肖渊总淡笑回应,看不出有任何的异样。好像心里不舒服的不是肖渊而成了他。虽然兄弟多年,可白承缘始终觉得他看不透这位老弟,猜不透肖渊心里的想法。
以前还会垂头丧气觉得挫败,这时间久了也就不再较真了,提壶酒来,原本想帮肖渊排解心结,往往大半儿都进了自己肚子,两人一人一条长椅上,倚着柱子。白承缘每每望向对面肖渊的侧影,似乎这么多年,肖渊一直这个样子没变过。
年少时,肖渊少年老成,就极少露出年轻人该有的激情,这人似乎没有喜怒哀乐,没有年少轻狂,永远这么安静,睿智,稳重,淡然。“天生太尉者”是世人对肖渊的评价,承袭太尉之职后,肖渊也确实不辱使命,武能安邦文能定国,在冷子恩不得民心的即位之后,依然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给大兴创了个四海升平。
只是,这些真的是肖渊想要的么?白承缘摇摇头,世人皆知肖太尉骁勇善战,文采斐然,命里注定了要撑起这大兴的一片江山,却没人想过,如果不做太尉,肖渊最想做什么,似乎他天生就该着是这朝堂之上的弄权者。
“老弟,你要是不在朝堂,想干什么啊?”白承缘心里想着,嘴上就问了出来。
肖漠睁下眼,又闭上气定神闲回道:“养花。”
“哈?”白承缘是吃惊的,直起身看了看肖渊,确定自己没听错,耸耸肩忍不住笑了,“造化弄人啊。”
肖府的花园不小,肖渊喜欢花也是人尽皆知,园中花草都是肖渊亲自布置的,平日里派专人仔细打理,虽然没有花团锦簇,繁花乱眼,但是花园的布置上,精巧别致,独具匠心。肖渊这么回答,虽是意料之外,倒也是情理之中。
肖漠走后,云逍来肖府拜访过几次,但因他与肖渊不熟,每次都是两人各自沉默,闷的他呆不住,只好略作停留就告辞离开。
冷子恩生辰寿宴完毕,云逍完成使命,到了回国的日子,来肖府与肖渊告别时,肖渊意外的在书房接待了他,多说了些祝平安的话,临了,送了云逍两本手抄佛经。虽然来大兴收到的礼品多了去了,各种的价值连城,云逍却是格外喜欢这两本佛经,尤其喜欢里面还没散去的墨香味,显然是肖渊才抄完没多久。能得到肖太尉的手抄佛经,云逍也算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