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看着赖在自己床上的男人,涂山铃无可奈何,只能又留下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她在外出去涂山时,无意间在山脚下捡到了一个重伤昏迷的凡人,她原本是想装作没看到,可是那人却抓住了她的裙角,那人力气很大,她竟扯不开,她往下看去,只见那人浑身是血,衣袍上还有被刀剑划伤的痕迹,背上一条粗粗的伤口,看得人触目惊心,只见男人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了一张令涂山铃极为熟悉的面庞。
涂山铃看到这张脸,顿时愣在了原地,无他,此人竟与她那逝去的夫君,长得一般无二。
她最终还是动摇了,她没有再去涂山,毕竟那里并不安全,而是带着他找了凡间不知名山头,在这里建了一座竹屋,将他安置进去。
他受的伤看起来很重,但对于她来说,却只是小事,她将他安置好后,就直接治好了她身上的伤,又从储物袋里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了他。
可是他道谢后,只是看着那件衣服,却并没有接,而是反问:“姑娘为何随身携带男子的衣物?莫非这是姑娘夫君的衣物,那在下是万万不敢接的。”
涂山铃听到他口中的“夫君”二字,顿时有些恍惚,又有些心痛,她很想说:“对呀,这是我先前为你准备的衣服,可却没来得及给你。”可是她不能,因为他现在,并不记得她。
是了,在刚刚为他疗伤时,她就已经确认了,这就是他的转世,一个全新的身体,但是灵魂却还是他的,这让她又惊又喜,她曾多次去地府找他,有游历了凡间各地,看王朝兴衰,可她始终找不到她,甚至因为她的身份,阎王拒绝给她看他的命簿。
君无忧看她似乎有些走神,颇有些心疼,他不再为难她,从她手中接过了衣服,就直接开始脱衣服。
直到手上的衣服被拿走,她才回过神来,看着男人直接在她面前开始宽衣解带,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立刻背过身,责问道:“你怎么,怎么直接就开始换了?”语气颇有些不好意思,在她没看到的地方,身后的男人轻轻地笑了。
她在这里呆了很长时间,也听他说了他的经历,原来他这一世叫孟无忧,是一户商户家的嫡子,本应继承家业,却被继母刁难,而在前几日,他在外出办事时,他竟然遇到了一波山匪,那些人不仅要钱,还想要他的命,他受了很重的伤,一路逃到了这里,然后晕了过去,等醒来时,就看到了经过的她,于是拉住了她,向她求助。
两人相处得很愉快,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大半年,她每每看到他时,就会想,为什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可不可以再慢一点,这样,她就可以再多陪他一会儿。
原以为自己不见了,冥界会派人来找,再不济也会给她传个信,没想到,一年过去了,她并没有收到一点的消息,而在和他的相处中,她忍不住又沉沦其中。
在半年前,他们就已经下了山,融入了百姓的生活中,而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两人的气氛逐渐的暧昧起来,但他们都没有戳破,静静地享受着这段时光,一直到乞巧节那天。
听说外面有灯会,涂山铃有些意动,君无忧看她想去又不好意思说的表情,颇有些好笑,于是先开口道:“听说城东新开了一家酒楼,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涂山铃听到他的话,立刻回道:“好呀好呀,那等我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发。”说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本想来一场甜甜的约会,没想到还没开始,他们就遇到了恶心的人,只见一个醉汉迎面走来,堵住了涂山铃的路,还嘿嘿的调戏道:“小美人好面生呀,不过长得好生俊俏,本公子喜欢,不如跟本公子走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嘿嘿嘿。”边说着,便还伸手想要摸她的脸,还没摸到,另一边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像是要将他的手腕捏碎。
那人顿时清醒了过来,大喊道:“你竟然敢捏我,你知道本公子是什么人吗?信不信我让我爷爷抄了你全家,我……”
他还没说完,就被君无忧狠狠地一扔,摔在了地上。那人惊得瞪大了眼,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他握住自己的手腕,指挥身后的八个护卫道:“给我上,打死他,往死里打!”
那几人立刻抄家伙冲了上来,君无忧见状立刻将涂山铃护在身后,与几人缠斗起来,不,应该说是单方面的殴打。
涂山铃看着他的脸,恍惚间觉得自己又见到了当年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忽然眼睛就有些湿润。
解决完其他人,回头一看,君无忧却看到了眼中蓄满了泪水的她,他以为她是被吓倒了,立刻凑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怕,已经都解决”
他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却忽然凑近,随即,他感觉到自己唇上传来了温热的触感,他立刻楞在了原地。
而围观的人见到这一幕,都发出了震惊的声音:“天哪,光天化日,伤风败俗。”“你看那女的,这么容易就被骗了,一脚一个,这明显就是早就安排好的。”
一直到那公子大叫起来,两人才如梦初醒,双唇缓缓的分开,两人都别过了头,不敢看对方。
而那公子还在大喊着:“有种你们站在这里别动,给本公子等着。”放完狠话,他就带着侍从们跑走了,仔细一看,似乎还被绊一下,背影颇为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