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山鬼和人，永远也不能……理解彼此

    【我们一起……同归于尽吧！】

    从深夜到黎明，

    从漫长的黑到晨光乍现。

    在这座特意建造的宫殿里，中央有一池水，水中有一个祭坛。

    祭坛上有一个少女，也有一个红衣公子的身体。

    一缕晨光透进，照在少女的身上。

    少女睁开了眼睛。

    而另一个人则是，没有睁开眼睛，

    并，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此时的宫殿，很寂静，很寂静。

    少女艰难地起身，看着自己的双手，这……是她自己的身体。

    这间宫殿里还陈列着兵器，如同云端城大多数宫殿里一样。

    少女取了一把剑来，她走到了那个红衣公子的面前。

    她看着他，

    他没有动。

    少女现在很恍惚。

    “我怎么就……赢了？”

    但是再恍惚，补刀还是要补的。

    少女把剑抬起，深深地刺了下去。

    为什么他那时候会有一丝的松懈？

    自己又为什么能赢过他？

    ……现在的少女还很恍惚。

    她只是僵硬地又补了一剑。

    一剑为了自己，一剑为了师父，那第三剑为谁？

    少女的剑尖只渗入他的皮肤一点，

    她就感受到了一股与以往感受到的都不同的奇异力量在通过剑传到她的身上来。

    “哐啷——”

    剑掉在冰冷的地面上。

    ……

    山鬼常以自身所有力量传给下一代，然后立即衰竭而死。

    而作为世上最后一只山鬼，其选择将所有的力量传递给能胜过自己、杀死自己的人。

    ……

    正如人不能理解山鬼一样，山鬼也永远不能理解人。

    不……或许能。

    山鬼原本的名字也一并浮现在了少女的脑中，

    “黯鵺。”

    蔺月胜了，一半因为她的拼命，一半因为……

    仇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