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站哪边了。后面冲突解决了,两个姓氏的利益又统一了,侄媳妇昔日的待遇自然又回来了。
且老姑太也不止对她张氏一个人这么好,所有儿孙辈的媳妇她都尽力照拂。这点上老姑太倒真是个宅心仁厚的,都说她中年丧夫后就笃信神佛、一心向善,也不算说错了。
值什么呢?自己在他们宋家人面前原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既是外人,你家做寿办宴我是一概不搭手的。张氏看着齐氏带着两个儿媳帮着姚大娘子忙这忙那的,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
延星并不知道秋姨娘这事上老姑太的“功劳”,只觉得老姑太又慈善又热情,对她们几个孙辈都好得紧,时不时的送吃送喝,谁家有个事都愿意帮一把。是以在延星眼里老姑太是老年贵妇的正面典范,至于谁是反面典范谁心里有数呗。
昨个儿一天延星几乎什么也没干,专心研究寿桃蛋糕,单等到今日来献宝。
老姑太长年吃斋礼佛,极其简朴不爱铺张,大房一家又刚结束外放进京,此次寿宴坚持只请了潘、宋、姚三家人聚一聚,热闹一下就成。偏姚家老爷刚外放出去,是以只有潘宋两家来了。
人来齐了后也不是立时开席的,先得要底下一众儿孙辈给老寿星祝寿。
众人规规矩矩地给老姑太拜了寿,吉祥话不带重复地说了一箩筐后,延星终于在人群中姚氏的边上找到了那位本家姑母,安安静静的不大说话。
下面就到了孙子孙女辈给老寿星献寿礼的环节了。
因潘宋两家是两代的亲家了,孙子孙女辈也不用太避讳,可以同处一屋,分两边站着。
打头阵的是潘家大房的嫡长孙潘峻,他给自家祖母献了一首祝寿诗,延星听了觉得也就那样,内容无非是先把寿星夸一夸再堆上点吉祥话,没新意。
待延星抬头看了这位表哥一眼,瞬间觉得才华不重要了,他长得可真好看!
潘峻十一二岁的年纪,头戴镶玉银冠,穿一件月白织金箭袖,外罩着浅蓝色绣水纹的排穗褂,面如冠玉,剑眉星目,端的是英俊逼人。
延星暗自感叹这位大哥不该叫潘峻,该叫“潘俊”啊,颜值这种东西还可以隔代遗传的吗?
二房一嫡一庶两个哥儿潘峰和潘岭也上前献上手抄的佛经,延星看了一眼,相貌远不如潘峻大表哥,又再次疑惑,颜值还是选择性遗传的?
宋家大房的两个姑娘又献上了各自的绣品,老姑太接过来看了略点点头。
延星从春桃手里拿过食盒,一边递给老姑太身边的嬷嬷,一边说:“侄孙女儿的女红还不太拿得出手,不敢送到姑祖母面前现眼,索性就做了个大寿桃给姑祖母罢。”
张氏坐在底下有点不安起来,寿桃算什么寿礼啊,还当星丫头另准备了寿礼,食盒里的只是带来凑个数的。
延星小心翼翼地取掉食盒的盖子,端出里面的大寿桃放在老姑太和辛老太太之间的小桌上。
老姑太凑近瞧了瞧这底座脸盆大小的寿桃,笑着说:“星丫头有什么好顽的快弄来我瞧瞧。”
“还是姑祖母慧眼,不知可否给侄孙女儿一把小刀,我好切给您看呀。”延星故作为难地摊开手掌。
潘峻听了从小厮手里拿过一把小匕首走上来,延星刚伸手要接,潘峻却避过她的爪子说:“这刀锋利,妹妹说要怎么切我来吧。”
长得好看就算了还这么有礼貌,过分哦。延星一边心里默念“近亲不能结婚”,一边指导潘峻从桃尖竖着浅浅地划了两道,切下一瓣桃子来,或者说是桃壳儿。
原来这寿桃蛋糕中间是空的,里头装满了木枣大小的小寿桃,一切开咕噜噜滚出来几个在托盘上,小巧可爱。
“哎呀,内里竟这般精巧!星丫头有心了。”老姑太拍掌而笑。
众人瞧着皆觉得新奇,闻之又有一股桃子的甜香,俱心下纳罕。
“大小桃儿是鸡蛋加牛奶混着面粉蒸出来的,这些儿小桃里头又夹了蜜桃露,供寿宴后当点心吃罢。”延星笑着说。
“好,好,难为你费了这些功夫。来人,快拿下去小心的分装了,待宴后端上来给各人一道儿尝尝。”老姑太着实是高兴。
张氏见延星不仅没把事情办砸,反而替自己好好挣了一回脸面,心里夸道:我闺女就是脑袋瓜灵光!
后头延昙和宋家重孙辈的几个也各自献了寿礼,但见过延星的大寿桃后,众人对其他的寿礼就匆匆略过了。
献寿礼后就是去前厅入席了,桌上不过是宴席中常见的菜式,众人只惦记着那些圆滚滚的小桃子。
待用完了饭一群人又呼啦啦地来到一处偏厅,里头摆好了椅子和高几,供众人饭后用点心茶水。
小桃子已经一盘一个地在高几上放好了等待被品尝,张氏美滋滋地端起一个,用勺子送了一块入口,桃酱的清甜混着蛋糕的绵软,我闺女做出来的错不了!
潘峻偷偷看了一眼对面正对付着小桃子的延星,不禁翘起了嘴角,这个表妹古灵精怪的不似别的姐妹无趣,往后还能再见到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