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尽墨,新月如钩。
李巡等人用完晚饭正在何笑卧室闲聊,谈兴正浓时,雷霄忽然给李巡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房顶有人”。
李巡点了点头,默默把纸条传给何笑。几个人的谈笑未停,但注意力都集中在房顶上——这个时间趴在房顶,除了刺客也没有别人了。
忽然听见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破瓦而出,从房顶掉进了屋内。李巡他们以为刺客终于出手了,全部蓄势待发准备作战。但定睛一看,这刺客明显摔了个七荤八素找不到方向。
“哎哟喂呀,你家房顶瓦片怎么那么薄啊,摔死我了!”刺客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埋怨道。
“对……对不起。”李巡心善,看刺客着实摔得不轻,忍不住开口道歉。
“这么说,你就是何笑了?今天我就来取你狗命!”刺客拔出佩剑作势要刺李巡。
李巡摆了摆手:“不,我不是。”
刺客愣了一下,把眼光又投向手持朱雀刀的雷霄:“哼,那看来就是你了,看剑!”说完就要向雷霄刺去。
“我也不是。”雷霄闷声道。
“好烦啊,你们谁是何笑?自己站出来好不好,我猜得很累啊!”刺客心情大坏,明明是来刺杀的,现在搞得像捉迷藏一样。
李巡目瞪口呆了一会,缓缓问道:“这位大侠,你在刺杀前都不确认一下目标长相的吗?”
“唉,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长相怎么配被我记住呢?”刺客幽幽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吐尽了孤芳自傲的凄苦,“我洁若何?秋蕙披霜;我艳若何?霞映澄塘;我神若何?月射寒江。于我而言其他人哪有什么长相,都是些臭皮囊罢了……”
好自恋啊,李巡扶额感叹:“而且你身为刺客,能从房顶上掉下来,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刺客大怒:“是你家房顶太薄了好不好,身为一个大官,家里的瓦片质量那么差,你都不觉得丢人吗?”
李巡摇了摇头:“第一,房顶瓦片的质量和朝廷大员的脸面并没有关系。第二,这不是我家,是他家。”他顺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何笑。
“这狗贼就是何笑?受死吧!”刺客听完李巡的话,忽然一剑刺向何笑。
刺客的出手奇快,剑势奔逸绝尘,蹑影追风,如同闪电般直奔何笑心窝。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忽然一道光弧横挡过来,一下荡开了那气势如虹的一剑。雷霄果断出手,使出了追光刀法。
紧接着一串“镗镗镗”的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一刀一剑不停地在相互敲击,刺客所有的攻势都被雷霄化解开来。
又一个交手后刺客向后跳开,和雷霄拉开距离。他的脸虽然被蒙住,但是眼神中充满了不解:“追光刀法?屠磨是你什么人?”
雷霄的身体仍然保持着战斗姿态,听到刺客提起屠磨也是一愣:“他是我的恩师。”
“哈哈哈,快叫师叔!”刺客忽然把剑一垂不打了,认起了亲戚来,“我说你使的那把刀怎么这么熟悉,是朱雀刀吧。”
“可是我师父没和我说过我有什么师叔啊,而且你看起来那么年轻……”雷霄有点纳闷,和师父相处的十几年里,师父对自己的门派从未提及,自己也从来没有问过。
“我说是,那就是!”刺客收起佩剑,然后把剑递给雷霄,“你看,我的剑叫做青龙剑,和你的朱雀刀是用同一块精铁打造,这总能说明了吧。屠磨拜在我爹门下时我还没出生呢,那年他好像已经五十多岁了吧,我爹才二十出头。”
身为刺客,把武器都交给了对方,李巡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忍不住心里感慨:“我的妈呀……”
雷霄仔细端详着青龙剑,它的材质果然和朱雀刀如出一辙,再加上刺客大大咧咧的样子,他心下已经相信了对方的身份。
“师,师叔……你怎么会来刺杀何大人呢?”雷霄虽然内心狂傲——当初领着几千人就敢去和野蛮人主力决战,但是在言语方面着实有些内敛,和南锦相比就像是个哑巴,因此在叫人上也显得羞答答的。
刺客横了他一眼,又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何笑:“师侄,你怎么给这种人渣卖命?”
雷霄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何大人做了什么恶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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