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笼罩在赤力国头上的那片阴云叫做“悲伤”的话,此刻在天元国头顶的则是“震惊”。
当扎布的死讯传到何笑耳朵里的时候,正在吃饭的何笑惊得当场丢掉了碗筷。他犹记得扎布刚从大都来到穗扬城时那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在相处的短短几天里,他们谈论了当前的时局,谈论了两地迥异的民风,谈论了李巡。何笑发现这位蛮国的大王子并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相反,扎布的某些理想甚至和自己不谋而合。
告别时,何笑还真心地祝福过扎布往后能一帆风顺,最好还能当上赤力国的国主。
可是现在,这个充满着理想的小伙子居然死了?
听说还是负责押送的禁卫军干的?
这简直不可思议!
震惊之余,清醒过来的何笑首先想到的便是消弭误会。他从没有给禁卫军下令,让他们在押送的途中杀害扎布,这其中一定有阴谋,而阴谋的目的就是让两国继续战争。
何笑第一时间派遣使者前往天山关,他要向扎达二世说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尽力阻止这场战事。
三天之后,何笑收到了从天山关寄来的一个木盒。
他打开木盒后,里面是使者死不瞑目的首级以及一封战书。
战书是有人用手指蘸着血写成的,信上只有歪歪扭扭的四个字“血债血偿”。
何笑看着这封触目惊心的战书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安排手下安葬使者。而他则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备战工作。
赤力国这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当扎布的葬礼结束后,帖黎第一时间求见了扎达二世。
面对着悲痛欲绝的国王,帖黎一开始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爱卿此次前来有什么事?”平复情绪后的扎达二世先开了口。
帖黎先是对着扎达二世深深鞠躬,他面色悲恸地说:“请陛下节哀,人死不能复生,陛下还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扎达二世的眼眶通红,他又想起了自己苦命的儿子:“扎布还那么年轻,他死得冤啊!”
帖黎马上接着国王的话头往下说:“陛下,微臣也觉得殿下的死大有蹊跷。”
听了帖黎的话,扎达二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帖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大殿下表面上是被天元国的人害死的,但臣仔细想来,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对于天元国来说,只有把殿下安全送往我国,才是他们对殿下价值最好的利用,毕竟单方面撕毁停战协约,杀害人质,这对天元国一点好处都没有。没好处的事情,他们为什么要做呢?”
帖黎说完之后,看了眼扎达二世。扎达二世似乎正在沉思,没有一点反应。
过了半晌,扎达二世似乎回过神来,他闭上了眼睛对着帖黎说:“那你觉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帖黎心里早就打好了腹稿,听到国王询问,他马上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愚钝,不敢妄自揣测,此时毕竟牵扯王室,关系重大。”
扎达二世哪里听不出帖黎话里有话,他微微睁眼,语气略带怒意地说:“牵扯王室?你的意思是,咱们赤力国王室内部的人杀害了扎布吗?”
扎达二世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发出疑问时重重拍了一下座椅的扶手。
帖黎被惊得赶忙跪倒在地:“微臣不敢非议王室。”
扎达二世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随后慵懒地说道:“那你就挑你敢说的说。”
帖黎已经满头大汗,但面对国王的要求,他只能咬着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陛下,微臣想的是,这件事最后得益者会是谁呢?”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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