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就好,实在不行的话,给我二十万人也行啊。”
孟杰摇了摇头:“对不住了兄弟,这是陛下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不要说二十万了,二十个人都不能调给你。现在的东南就是京畿,皇室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南锦的脸色有难看了起来:“皇室重要,那咱们在穗扬城的弟兄就不是命了吗?”
孟杰答道:“都是命,但是命也分高低贵贱,皇室没了,天元国就真的完了。”
南锦怒极反笑,他忽然抬头大笑道:“哈哈哈,对对对,皇室的命金贵,咱们的命贱,何大人还是太天真了,怎么会想到让你们出兵增援,瓷器怎么会舍身保瓦器呢?”
孟杰面露愧色:“南兄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只是现在的确是特殊时期,东南兵力捉襟见肘,爱莫能助啊。”
南锦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打扰大人休息了,我这就返回穗扬,向何大人说明情况。”
孟杰一把拉住要走的南锦,急切地说道:“南兄弟,听大哥的一句劝,穗扬这个地方迟早会被攻破,你现在回去就是在送死,你就安心留在平江,我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依你的战功,做个副统领都绰绰有余。”
南锦一把甩开孟杰的手,脸上挂着冷笑:“多谢孟统领提拔,只是我这人命贱,享受不来这里的锦衣玉食,就是喜欢陪着自己那帮穷哥们过刀口舔血的日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孟杰再劝道:“南兄弟,你不要执迷不悟啊,莫说你此番回去还要冲过野蛮人的包围圈,单单是你没有完成任务这一项,何笑都有可能治你个死罪。你这又是何必呢?”
南锦听到这里,停下了向外走去的脚步,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孟杰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功效,马上接着说道:“行军打仗一向讲究军令如山,这回你一兵一卒都没带回去,何笑必定勃然大怒,到时候少不得拿你出气,你一路风尘仆仆,再回去遭这番罪,岂不是大大的委屈?”
南锦重重地点了一下头,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对着孟杰一拱手说道:“孟大人说得是,我这次前来平江毫无建树,到时候何大人和李大人难免会误会我是不是并没有来到此地,看来我要留下一件信物。”
南锦话刚说完,“仓朗朗”拔出随身佩刀,孟杰手下的卫兵们如临大敌,纷纷举起手中兵器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南锦对着这些卫兵轻蔑一笑,随后快速出手。佩刀如闪电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刀光,然后就是“噗”地一声,南锦的一根手指掉在了地上。
孟杰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而南锦则用力在衣服上扯下一块棉布,迅速将断口处包扎了起来。
包扎完之后,他俯身将地上的手指捡了起来,交到孟杰的手里:“大人,这是我留在平江的凭证,到时候何大人和李大人能回到平江的话,你就展示给他们看,证明我南锦的确来过这里,并没有扯谎。”
孟杰拿着这根断指喃喃道:“你这又是何必。”
南锦也不管孟杰的反应,抱拳行了个礼:“大人,告辞了!”说完转身走出屋子,向着平江城城门走去。
到了城门口,南锦出示了自己的身份,顺利地出了城,他回过头看着平江城高大的城墙,心中思绪万千。
那么艰难地来到平江,居然什么都没能带回去,这让南锦心里难受无比,他想起何笑、李巡殷切期盼的目光,想起孟杰的见死不救万般推脱,想起皇帝连自己的面都不愿意见。断指上的疼痛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心头的怒火越烧越大。
南锦“刷”地从背上取下一把长弓,然后一箭射向平江城城头。箭矢如流星一般划过长空,最后深深地插进平江城的城墙上。
“孟杰,如果这次我们能成功突围,回来之后我誓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