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泉眯眼:“这是何意?”
燕以敖苦笑:“我连图都没见过,这算是大理寺一桩奇事了。只是这临波仙女图让我想起来了而已。”
“这大概是多少年前的事?”
燕以敖抬头思索:“我二十年前初入大理寺,未见此事。约莫着是三四十年前的事。”
厢泉舒了口气:“那就和此事无关了,长青王爷一事是五十四年前了。”
燕以敖沉默道:“此等冤案屡见不鲜,不知为何就被押入大狱而不得翻身,大多是得罪了什么权贵。我们这群小官,就是想确保冤案不在发生。你也……必须保重。”
厢泉叹息:“我这件事是发生在汴京城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恐怕事件会传入皇家的耳朵里。理寺卿陆山海并不看好我。而我师父也有一部分旧交在朝中任职。青衣奇盗一案是小,朝廷纷争是大。”
厢泉又道:“你可知阿云一案(1)的事?断案的意义就是查明真相,但是案件一旦卷入朝纲,就会沦为党羽之争的利器。”
燕以敖没有吭声。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话虽如此,但如果一滴水的消失,可以保证有人江山在手、大权在握,那它消失了又有何妨呢。
厢泉道:“小老百姓的日子最难过。如果因为这件事,我稀里糊涂地死了,也并不奇怪。”
他说话时仍然微笑着,仿佛这笑容是长在他脸上了一样。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却让人感到了讥讽和无奈。
燕以敖不知用什么话来回答。
牢里的气温骤然冷了下来。
二人沉默之际,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咣当”声,燕以敖徒然转身喝道:“谁?!”
那人像是放下什么东西,急匆匆地跑了,那脚步急促,没轻没重,厢泉一听就知道了。
“是乾清。”
他说完三字,脚步声戛然而止。
夏乾清原本是送饭来的,却老远就听见了二人的谈话。直到厢泉说了那句“稀里糊涂地死了”他才觉得脑袋一懵,不知事件竟到了如此地步,遂匆匆放下食盒,落荒而逃。
他本以为易厢泉真的可以轻松脱罪的。
此时他站在牢房门口,听到厢泉叫他,遂停了脚步,心情复杂。
二人隔着墙面,气氛有些尴尬。
厢泉道:“不用管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行。”
乾清垂下头,声音有一丝酸涩。
“是……因为我帮不上忙吗?”
“因为事情没这么严重——”
“事情不严重?不严重你说你稀里糊涂地死了?”乾清吼了一句,快步走回牢房,当着易厢泉的面喊道,“如果不严重,你现在应该被放出来了!易厢泉,我还以为你能快点出来,帮我去猜画,我们一起去西域。”乾清气喘吁吁,顿了顿,道:“实在不行我找人劫狱。”
站在一旁的燕以敖哭笑不得:“夏公子,你再怎么嚣张,也不能当着我的面说这句话。”
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而厢泉站在窗口,看着乾清,目光很平静,好像已经穿透了时间,穿透牢房,看到了汴京城的全景。
乾清平静下来,知道厢泉有话要说。
“我当然要你帮忙了,乾清。你要把猜画解出来。”
“我解不出来……”
“解不出来的地方就来问我,”厢泉的目光很坚定,“虽然没证据,但是我觉得猜画一事并不简单,很可能和此次事件有极大的关联。至于剩下的不需要你再操心了。”
乾清有些烦躁:“我还是帮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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