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模样的地方。
索尔抿了抿嘴,如果尽头那里就是目的地的话,来回根本不需要半个沙漏的时间,甚至连一个沙漏刻度都用不了。
不过走了两步后,索尔还是发现了一些让人惊奇的颠覆。
比如墙壁上那些骷髅头外观的灯盏,索尔别起手指头敲了敲,那些骷髅头似乎是金属质地的,和周围的砖石墙壁有所区别。
最奇怪的是灯盏里的那朵蓝色火焰,虽然也会随风摇曳,但索尔用尽全力也没能吹熄。
而且这些骷髅头灯盏在头盖骨位置留出了一个向下凹陷空盘子般的浅槽,奇怪的是里面既没有灯油也没有灯芯,那这些火焰到底是靠什么在燃烧呢?
仅凭自己浅薄的见识,最终索尔也只能勉强判断出这应该是魔法灯盏,
至于活物,周围连具老鼠的尸体都没见到,墙缝间也不像索尔印象里那样有许多活跃的虫子在爬来爬去。
很快到了第一个横竖交叉的岔路口,索尔这才注意到,这个秘境的格局似乎是由横竖交错的巷道所构成,他和修格斯此时正处于竖着的主路干上。
索尔偏头向眼前横贯而过的巷道两边扫视了一眼,突然目光一凝,似乎发现了什么。
本来以为是坐靠在巷道里的尸体,仔细看过后索尔才发现那并非人类尸体,而似乎是某种金属和木头组合而成的造物。
魔法傀儡?
片刻后,索尔在脑海里找到了自己曾经在书本上接触过的相似知识。只不过视野里的那具魔法傀儡此刻显然已经被打败,或者说已经被拆散从而瘫痪了。
没等索尔走近过去细看,他突然直觉一凛,似乎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重新将视线转回正前方,自己和修格斯所处的这条笔直巷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漂浮的影子,他有着人类的轮廓,但轮廓里一片灰色什么也没有。
从轮廓外形上看他很像一个戴着角盔,腰间挂有长剑的守护骑士之流,只不过他是悬浮着的,就这么飘到了索尔和修格斯面前。
索尔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沁出了细汗。
第一印象眼前这个虚影和赛凡娜那个水之精灵似乎是同一种东西,不过赛凡娜从未给过索尔任何威胁感,她更像个无知单纯的傻姑娘,但眼前这家伙却给了索尔一种极大的压迫感。
“说出你们的来意,来访者。”
猝不及防的声音响起,似乎不是眼前这家伙发出来的,而是来自整个秘境的四面八方。
心里的压迫感瞬间被强行推到了顶峰,索尔嘴角动了动,却突然有些迟疑。
别人问你拜访此地的目的,你却说什么湮灭,这似乎和问题有些格格不入啊?
“湮灭!”最终索尔还是没有自作聪明的改变什么,因为伊文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干掉自己和修格斯,根本没必要搞那么多花样。
听到索尔的回答后,眼前的虚影没有任何行动,只是逐渐暗淡,最终消失不见。
索尔松了口气,和修格斯继续迈开了脚步。
偏头看看身旁的修格斯,索尔感到无奈而哀伤。这一路,修格斯那勉力迈步的身影就像一条狼狈的老狗般,仿佛就算下一刻世界在他面前崩散坠落,他也不会有丝毫触动。
不是索尔不能理解修格斯的苦涩,实际上他自己也很难过。问题是悲伤那种东西终究是要放到时光里去慢慢咀嚼的,可眼下的局面已经没有什么悲伤的余裕了。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两人其实也没多少时间可活了。最终的选择也无非两种,要么沉默着引颈就戮,要么捡起刀剑挥一挥,争取一个壮烈的结局。
之前在荒野里那种死一样的寂静,又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走了一段,索尔还是决定尝试着说点什么。
劝慰别人索尔从来都不擅长,何况还是一个同性的兄弟,一段关于生离死别的感情。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会真正的消失,也没有谁会真正的死去,只要我们还记得她。”纠结了半天,索尔最终也只憋出来这么一句他自己都不是太相信的话。
“不用劝我,我没什么的,而且你也早就说过,这世上没有谁不能死,也没有谁不会死。”
修格斯居然瓮声瓮气地回应了,问题是我说过那样的话吗?索尔有些迟疑。
算了,也许吧,也许是在之前某场关于死亡的讨论里。
两人又陷入了静默。
转眼,祭坛已经不远。
索尔拉了修格斯一把,没有马上靠近祭坛,而是离开这条竖直的主干道,从最后一个岔路口拐进了打横的巷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