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猎户?难怪。”
凌城燕没理会这个小小插曲,回到队里,恰好到了上工时间,安顿好两个孩子,匆匆赶去上工了。
白天上工,夜里凌城燕就下套子,捉捉野兔,还得了两头獾子,倒也换了些钱。
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眨眼到了二月底,柳树绿了,桃花儿红了,小孩子折了柳条做柳笛,呜呜呜的柳笛声给艰涩的日子添了一抹生机和活力。
这天凌城燕下工,小杏举着好几支柳笛给她看,说是红芝姐姐和红兵哥哥给做的。
凌城燕取过一只粗而短的柳笛来,放在唇间吹响——呜!
笛音低沉粗犷,如号角吹响!
小杏却咯咯咯地笑起来:“这个是老牛叫,不好听。这个好听,娘,你吹这个。”
凌城燕心头怅惘被银铃般的笑声驱散,她接过柳笛吹响,呜呜呜……欢喜活泼的笛音,仿佛春天里孩子的笑脸。
她也笑了,抱抱小丫头,揉揉已经长了点儿肉肉的小脸:“好了,开饭!”
“开饭,开饭!”小杏跑进屋,趴炕沿上看襁褓里的小石头,“俺和娘要开饭了,小石头你要不要开饭啊?哦,你刚吃过奶啦,嗯嗯嗯……”
看着和小婴儿自说自话的小丫头,凌城燕嘴角扯动,露出一抹由衷的笑来。
忙了大半个月,上肥、耕田、播种,春耕春种的忙碌基本结束,公社下发通知,各大队民兵队推荐五名民兵参加集训,然后比武选拔,参加县里的春季民兵大比武。
民兵队长王连起接到通知就有些挠头,回家和老爹王福堂商量:“咱们村好手就那几个,偏偏刘守成前些日子扭了腰,这回是没法参加了,你看看,再推谁合适啊?俺琢磨半晌,及得上刘守成的还真没有啊。”
王福堂吧嗒着老烟袋,同样有些发愁,这几年不怎么注重民兵训练,年轻一茬子没几个摸过枪的,就这么拉出去,肯定白搭。年龄稍大些的,虽说技术上好,但常年劳作,扭了腰崴了腿的大有人在,扒拉个出色的也不容易呀。
爷俩正困顿间,老二王连发突然道:“推荐老四媳妇啊,她连骑马都会,肯定是跟着她老爹练过……”
王福堂抬头瞪了老二一眼:“呗胡说!”
王连发小声嘟囔:“不是你说的嘛,她家老头儿当年还参加大刀队砍过鬼子的。这又不是啥丢人的事儿,咋还不让说了……”
王连起忍着笑,抬腿踢了老二一脚:“多大个人了,还学着半大小子顶嘴!”
王连发拍着屁股跑去厨房找吃的了,屋里,王连发看着老头儿,道:“爹,老二说的也不是不行,老四媳妇儿是个利落的。再说,县里开会不也总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嘛!”
王福堂琢磨来琢磨去,也实在没有更合适的人选,只得勉强点头:“那你报上去试试,看女民兵人家要不要。”
凌城燕不知道自己又即将迎来‘入伍’的机会,还在默默上工做着记分员的工作。
春耕春种完成,有几天略显清闲的日子,队里放了两天假,让社员整治一下各家的自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