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加剧人体体能的消耗和热量的流失,一行人扛着物资在黄山丛林中行进,渐渐有人感到了吃力,却没有一个人出声,都默默咬牙坚持着。
又走了二三百米的样子,凌城燕突然停下来,朝后打了个手势。队伍陆续接收到信号,都停了下来。
凌城燕默默听了一会儿,把手中的两箱物资轻轻放下,然后握着探路的长树枝,脚步轻盈无声地往前走过去。
头车那位同志受了伤,失了不少血,加上大雨,刚才就一阵阵眼前发黑,快要撑不住了,一停下,就坐下闭眼休息。
剩下的人里,只有他认识路,这么危险的情况下,他必须撑着把供给队带到2号阵地。
张万祥不放心,隔着一段距离,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走了二十多步,他听到了前头黑夜里传来低低地说话声。
跟着车队一路往南跑,这几天他也接触到了一些当地百姓,南边的方言确实与北方不一样,但至少能听出是汉语。
眼下这说话的声音叽里咕啦的,可不像是汉语。他的头皮突然一麻——两军前线,不说汉语,那就是敌军了。
张万祥下意识想要出声提醒,张开嘴,又猛地抬手把嘴捂住。
然后,他就看到,刚刚略停了片刻的凌城燕突然动了。
雨夜,让他们行进困难,但也掩饰了声音和身形。
凌城燕几乎没有声音地跳跃,穿过一丛灌木,手中已经被她削尖的树枝准确地扎进了一个弯着腰挖坑的男人脖颈。
男人被她的力度撞倒在地,手紧紧捂着往外冒血的脖子,想要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突变骤起,其他三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身影鬼魅的凌城燕折断脖子、踢中了头颅,眨眼,只剩下一人,也被凌城燕扼住了咽喉,不敢稍有动作。
“带我去找地雷!”凌城燕冷声命令。
没看见的时候,她只是猜测,但是这些人的动作,凌城燕就差不多确定了,前头她们遇上的雷,很可能就是这几个人埋下的。
他们埋的雷,牺牲了他们一名战友,伤了两个。
那两个伤的不轻,一个伤了腿,一个伤了胸腹,或救的及时,或许能救下一条性命,但身体只怕要留下残疾了。
对方雾里哇啦说了几句,凌城燕听不懂,但从对方的表情也能看出,不是什么好话。
呵,没想到,是个硬骨头。
凌城燕不跟他磨叽,直接动手将人捆绑起来,搜身,确定没有隐藏的武器,连同那个被她踢晕还留了一条命的一起,捆住,用枪逼着他们走在前头。
后边的人默默地跟上来,原本就保持安静的队伍,更加沉默了,似乎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
有了两个好用的探雷器,又有头车那位同志把控方位,这一次队伍行进的比较顺利,半个多小时后,一行人到达了2号阵地。
第一次上前线的战士们,以为刚才的处处危机的地雷阵已经很恐怖了,但到了战士们驻守的2号阵地,看到驻守在第一线的人,他们才明白,之前的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