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热好了饭,替凌城燕摆在院子的小桌上。
凌城燕坐下,先端了一碗温温的绿豆汤喝了,这才拿筷子吃饭。
“怎么样,没遇上什么危险吧?”王连生坐在一边,手中挥着蒲葵扇替妻子驱赶着蚊虫。
“没什么大危险。”凌城燕不经意地回答,完了又道,“遇上一群野猪,要不是执行任务,猎几只回来,半年的肉都有了。”
王连生愣了一下,然后失笑:“野猪那东西可不好打,你一个人对上,还是小心些,肉不是必须吃的。”
凌城燕看他一眼,见他满脸关切、担心,莫名地心中微动,收回目光,点了点头。
特训练的选拔告一段落,再宣布结果,继人员调动前,凌城燕照旧去汽车连出操、出任务。
恰好,这几天没有长途,跑的都是省内的一些短途任务,凌城燕基本每天都能天黑前到家。
日子轻松了没几天,这天凌城燕回来的稍晚些,到家时已经暮色四合,路灯都亮了。
她一踏进家门,就察觉到了异样。
王连发和郑小田两口子带着小七百也来了,七百已经四个月,喂得好,白胖白胖的像个瓷娃娃。
凌城燕洗了手脸,才去逗弄郑小田怀里的七百,小家伙特别喜兴,人一逗就嘎嘎笑,半点儿不认生。
相对于孩子的笑,几个大人的脸色就有些勉强了。
凌城燕没急着问,等孩子们吃完,大大小小进屋去看电视了,凌城燕这才问出口:“二哥的生意上不顺?”
“没有,没有,生意上挺好的。咱们可是办了证,合法经营的个体户。”王连发连忙道。
凌城燕看着他,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然,王连发脸上的笑容彻底撑不住,垮了下来。
倒是王连生,脸色还算平静,开口道:“是大哥,大哥那边出了点儿事。”
见凌城燕还看着他,王连生只好又开口补充:“大哥在公社的工程干的不错,县供销社要盖房子,原本属意大哥的工程队,基本确定了,没想到半路上又杀出来一队人马截胡……”
郑小田看两个男人说半天不着重点,干脆接口道:“王莲花后嫁的那个人,截了大哥的工程。”
凌城燕微微蹙眉:“不是说,他们在惠城吗?怎么跑回县里去抢大哥的工程了?”
这回是王连发开口:“最近严查非法经营,打击投机倒把,他们在惠城待不住,跑回了县城。没想到,回去就抢了大哥的工程。”
摆摊、贩货的算投机倒把,出苦力盖房子可不算。
刘三儿、狗子他们与这些人接触多,很了解些底细,那些人可不仅仅是贩卖商品,安分生意,而是什么都干,据说连偷盗、抢劫的都多有关联,也就是刘三儿和狗子他们入行早,站的比较稳,那些人挑衅几次没得好,才暂时不敢再招惹。
凌城燕沉吟道:“一时失利没什么打紧,之后再找其他工程就是了。现在修房子的、修路的活儿可不少,不愁找不到。”
王连发却一口闷了半茶碗酒,叹气道:“就怕他们不肯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