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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凌城燕青涩秀美,如初夏刚打花苞的荷花,亭亭玉立,含羞带怯,美好的让他不想什么农村城市。
两人婚事非常迅速,相亲之后,仅仅两个月就确定了婚期,不到三个月,就把人娶进了王家。
然后,他们新婚三日回门的时候,得到消息,老丈人和两位舅哥准备去探亲。
当时老丈人看着他道:“我们这一去山遥路远,怕是一天两天回不来,你要好好待承小燕,若不然,哪怕我回不来,她两个哥哥也必定回来找你算账。”
王连生的回忆,随着院门打开而停止。
他抬眼就看到门里站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懵懵懂懂看着他的一双眼睛,让他很熟悉,竟有四五分像妻子。
“你找谁?”少年问。
“是凌家吗?我找凌向文。”王连生报了大舅哥的名字。
“你找我爸爸的?你是我爸爸的战友吗?”少年好奇地询问着,也没等王连生回答,扭头朝屋里喊,“找我爸的。”
屋门上的棉帘子被人掀起,一个身材高大的人低着头走出来,然后,一眼对上了王连生,就怔住了。
“大哥?!”王连生喊了一声。
他记忆里,大舅哥虽然不知为何没有娶妻,打了光棍,却生的不差,身材魁梧高大,容貌也称得上英俊,是个相貌堂堂、性格也开朗的年轻人。
谁成想,一别十年,再见面,对方一下子变老了,明明不到四十岁的人,却已经花白了头发,沧桑了面容,连高大的身躯似乎都有些佝偻了。
“连……生?”凌向文迟疑地叫了一声,眨了眨眼睛,确认门口站着的就是妹夫王连生后,才加快脚步迎上来,“哎呀,果然是连生,怎么是你来了?燕子呐?她出了什么事?”
刹那的惊喜之后,凌向文看向王连生身后,没看见妹妹的身影,立刻变了脸色,双手紧紧握住王连生的肩膀质问起来。
“大哥,你别急,城燕她好着呢,好好儿的呢!”王连生连忙出声稳住大舅哥,让对方握着他肩膀的手劲儿略松了松,这才道,“大哥,城燕有事不能来,我才替她过来一趟……”
“燕子怎么了,可是病了?”凌向文还是不放心,又问。
王连生道:“她好着呢,没生病,也没出事,就是有事情绊住脚,没办法来……大哥,岳父他?”
凌向文确定妹妹没事,这才放了心,脸色却仍旧晦暗不明,摇摇头道:“不成了,能捱一天算一天罢了。”
一边说着,一边把了王连生的胳膊往屋里走,少年自然提了王连生的行李跟在后边。
王连生工作中历练已久,被大舅哥拉着往屋里走,也没忘了问身后少年的身份:“这是大哥的……”
“这是老大,克俭,这是你小姑父,叫人。”凌向文给他介绍。却没有说明,他离家时明明未娶亲,这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是怎么回事?
王连生对叫他的少年笑着,心里却转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大舅嫂带进门的孩子?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就被他自己否定了:这少年不太像大舅哥,却至少有四五分像妻子,侄子像姑,这孩子绝对是老凌家的血脉,错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