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起,一股紫黑色血液从伤口中涌出来……出血量从最初的喷泉状,渐渐放缓,基本停止时,耿伟把罐子拔下来,凌城燕接力,顺着伤者的腿部经络倒退,促进毒血排出。
耿伟则又处理了一只玻璃罐,再次扣在了伤口之上。
如是往复,两人配合协作,一共换了六只玻璃罐,毒血排的差不多了,颜色已经不再像最初那般发黑,基本成了正常血液的鲜红色。
当初凌城燕让队员们学习急救知识的时候,处理毒蛇咬伤是其中一项,所有人都学习过。
凌城燕和耿伟动手处理伤口,其他人则接手处理污染的罐子、针具之类。
一连串的操作,配合默契,动作熟练,显然是受过多次训练的。
跟着过来的那位大学汪文教授震惊之下,也暗暗放了心——看这操作,还有对应的抗毒血清,学生的性命是保住了。
凌城燕查看完试验结果,没有过敏反应,她才抽取了药水,伤者缓慢静注。
汪文教授感叹:“今日见你们这般专业的急救,我是真的佩服又汗颜呐。我们也是经常野外作业的,以后也要向你们学习,做好训练和准备,才能保证万一啊。”
凌城燕朝他笑笑,“汪教授这般谦逊,倒是我们应该学习呀。”
说着话,凌城燕给伤者静脉注射完毕,把针筒交给人清理,她则对韩大庆道:“韩队长,伤者暂时放在此处,等你们扎好帐篷,差不多也到了注射第二针的时间,注射完毕,你再来接过去吧。”
不是凌城燕嫌麻烦,而是这种救死扶伤的算是功绩之一,能给演训成绩加分的,她虽然帮了大忙,但表明了立场,并不想抢功劳。
韩大庆有些讪讪的,道:“咱们两队也算一个战壕里战斗过的了,我就不跟凌队长客气了,等演训完成,我再一尽地主之谊。”
说着,朝凌城燕和汪文教授拱拱手,笑呵呵转身去了。
这片山坡上,惠城特勤连占了最大的一片相对平整的坡地,韩大庆带着队伍只好另寻位置,然后,把营地按在了之前抓鱼的溪水边。
五月天气,北方仍旧未进入汛期,但山里的气候向来诡异多变,甚至有山下雨山上晴,山南雨山北晴的情况。
韩大庆走开,凌城燕拿了些吃的喝的给伤者随行的三人,顺便聊了几句,了解到中年人是豫省大学的教授,带着三名学生进山采集标本的,随身携带了蛇药,没有带血清。
正常情况下,一般的毒蛇咬伤,紧急处理伤口后,敷上蛇药就不会有太严重的后果。他们经常做野外工作的,这些事情上也算很有经验了。
谁成想,今日遇上这名学生被蛇咬伤后,没怎么觉得疼,一时给疏忽了,等察觉到不舒服,腿都肿起来了,人都有些迷糊了,这才紧急往外走,没走多远遇上了韩大庆他们的小队,然后又辗转到了凌城燕这边来求救。
汪文教授拿着缸子喝水,一边叹气道:“今日亏得遇上你们了,要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那孩子的家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