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子在,大家都老老实实的磨砚润笔,一时只听到沙沙落笔声。
门外。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张望。
邓夫子还没看到,陆鹿眼尖发现是服侍两个女先生的丫环,看起来眼神很焦虑。
“什么事”邓夫子巡过身来,看到了。
小丫环忙站直身体,垂头回:“曾先生请邓先生过去一趟。”
“就来。”邓夫子摆摆手,回头板起脸,威严道:“好生练习,保持课堂肃静,若有扰乱纪律者,板子侍候。”
“是。先生。”众人齐声答。
邓夫子快步出门,课堂里保持了一刻的安静,慢慢的就开始起窃窃私语了。
三三两两的私语多了,汇成喧杂的噪音。
陆鹿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握笔练习写字。
“大姐姐。”旁边的陆明容扭过头,眨巴眼无辜问:“这些杂音太可恶了,你可别生气啊”
“什么杂音”陆鹿放下笔侧耳听。
黄宛秋坐在左后侧,正在跟另一个学员挤眉弄眼:“哎哟,我昨儿就听婆子从外头带话进来,说街面上呀流言传的那叫一个堪入耳啧啧。”
“流言什么流言”陆鹿瞪大黑白分明的眼睛。好奇问。
黄宛秋一噎:这女人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呀,陆大姐姐,你没听说吗”易建梅故做惊奇反问。
陆鹿难得沉静从容,笑容和气道:“没有。府里内宅在太太治理下严谨有度,外头那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流言是断断不会传入我们这些未出阁姑娘家耳朵里的。对不对,明容妹妹”
被反将一军的陆明容此时脸色相当不好。
她能怎么办
“嘿,是啊是呀。我,我们在内宅怎么能听到外头流言呢”
陆鹿若有所思歪头补充一句:“我记得太太还说,府里谁敢嚼舌,就要看看她舌头是什么做的对了,黄姑娘,你是住在我们陆府后墙那一带吧你听哪位婆子从外头带不堪入耳的话进来的”
“我呃”黄宛秋哑口无言。
她家也是做生意的,手头也颇有几个钱。不过,为了进益城陆府开办的私学,她却是暂寄周大总管单独另置的一处院子。
虽然衣食用度还是黄家出资,但家里婆子丫头却是使唤陆府的。
“说呀,我蛮想听的。”陆鹿支起下巴,笑眯眯催。
“没,没有。我,我开玩笑的。外头的流言,我怎么可能听到呢”黄宛秋怂了。
陆鹿哦一声转向易建梅:“一剪没,你八卦又嘴碎,一定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了吧趁着先生不在,说来给大家听听”
“我才没有你别乱编排人。”易建梅对她起的这个外号相当气愤,脸面一下就涨通红。
“呐,有谁知道呀说出来嘛,小心憋出内伤哦。”陆鹿环视一眼课堂,慢条斯理问。
目光所到之处,大伙都把头压低,生怕被她点到名。
外头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她们这些小姑娘家家的没听到完整版,好歹也略知一二的,私底下怎么议论是一回事。若是学堂上众目睽睽大言不惭说出来,有份,也丢脸面不是。
偏流言女主角浑然无知,坦荡无畏,还步步紧逼。她们纵然想看她出丑闹笑话,只怕也不能急在这一时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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