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齐欢欢的父母失踪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林爱薇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学校教务处打来电话告诉她礼拜一上午带林肯见校董，林爱薇欢天喜地地给林肯发了微信：林大仙人，中午在工作室吗！

    收到回复说：“差点不在，但是现在确定在！”

    林爱薇心中埋怨故弄玄虚，却发了微信说：有好消息带给你，中午去你那里。

    “能不能不要中午来，我还要管饭！”

    林爱薇心里瞬间爆炸回复：这个消息值一年的饭，我不但要吃，还要你亲自做！

    对面又回复满头黑线的苦脸头像！

    林爱薇心情大好，对屋里雀跃地喊了一声：“妈，爸，我去家访了，中午不回来吃饭！”

    屋里门开了，林母大嗓门飘了出来说：“知道了，薇薇，路上注意安全，别累坏了，啊！”电视机里好像是喜羊羊的动画片声音，也飘了出来，林爱薇格格一笑，关门出去了。

    按照欢欢家的地址，林爱薇导航好出行路线，倒也不是很远，就在家、学校、林肯的老楼，然后是红云桥边上的十几栋老筒子楼！

    千万不要小看老筒子楼，这个筒子楼在三十年前可是海城驻军军官的家属楼，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住的，所以海城哪里都拆的天昏暗地，唯独这一片筒子楼没人敢动，原因无非就是怀旧，回忆，情怀之类的东西。

    到了欢欢家五号楼下，发现十几栋老楼都是五层高，凌乱的散在各处，斑驳灰色的半椭圆柱体，一个黑漆漆楼道，里面是弧形的楼梯，外面的小窗户方方正正，电线交织杂乱，空调外机东一个西一个，外面还有排锈迹斑斑的邮筒，加上昨晚下过雨的灰色天空，感觉很压抑不协调，这地方像什么来着，对，像碉堡炮楼。

    欢欢家在三楼，第一次来，原因也是这个学期欢欢家出了些变故，欢欢的父母失踪了！

    欢欢的爷爷奶奶没有告诉欢欢什么原因，只对外说出去打工了，可是大半年没来学校开过家长会，也没见过欢欢，欢欢是个天性开朗活泼的孩子，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疼爱，照顾着也不觉得孤单，只是被几个调皮蛋抓了痛处，不停地撒盐，可伶的欢欢，最近越来越爱哭了！

    林爱薇咚咚敲了两次门，脚步声刚传来，门就开了。

    一位六十岁左右，慈祥的老太太看了看年轻活力的林爱薇，停顿几秒才反应过来，忙对屋里急切地说：“欢欢，快来出来，你看谁来了。”

    屋里里马上传来欢欢天真活泼的声音：“妈妈，爸爸你们终于回来啦。”

    刚出来门一看是林爱薇，又低下头红着脸说：“林老师好，呀，林老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欢欢，欢欢叫奶奶做好吃的啊。”

    林爱薇放下手里的营养品和欢欢平时喜欢的几种小零食，对欢欢拥抱说：“欢欢真乖，林老师想给你个惊喜啊，所以才突然袭击，看看欢欢在家乖不乖。”

    欢欢开心极了，通红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拉着林爱薇就往里屋跑，说：“林老师，外面太挤了，我们去里面坐吧，刚刚有道数学题，想得脑瓜疼。”

    林爱薇跟着欢欢往里走，心里无奈嘻嘻一笑，傻丫头，老师教语文的！

    到了欢欢的小房间，才发现这种筒子楼里面的格局真的很局促，外面是方方正正的客厅，大概二十平，沿着门口左边是一排八九十年代老式的柜子，写字台，衣橱已经占了三分之一的地方，和橱柜平行摆着长条餐桌，几把椅子紧紧的挨在一起，勉强可以过人，门的右边是厨房和卫生间，都是一个人进去就转不开身的那种，厨房边上靠门有台浅绿色的老冰箱，时不时就嗡嗡作响，冰箱和门框的空隙中间有几个长了芽的土豆，一堆蔫了的芹菜，两个胡萝卜。

    和门对立面靠墙竟然是一排宽两米，长两米五左右，大约十厘米高的榻榻米，上面放着衣服棉被，生活用品。欢欢小房间的门和榻榻米连在一起，中间有道帘子隔开，而欢欢的小房间除了一张小床，一个书桌，一架书柜，两把椅子，和一台盖了布的电视机，其他什么也没有。

    屋里的灯昏黄昏黄的，书桌的台灯也开着，欢欢仔细地做着三年级的数学作业，并没有因为林爱薇的到来而放松片刻。

    林爱薇坐在边上边指导边和欢欢说笑，老太太从厨房煮了热茶，洗干净了茶壶茶杯，泡了可能好久没打开的茶叶端了进来。

    “林老师，你辛苦了，今天天气挺潮湿的，先喝口热茶！”

    “谢谢齐奶奶，”林爱薇拿起茶杯抱在手里，手掌接触了热量感觉十分舒服！

    欢欢终于在林爱薇的指导下做对了数学题，开心地拍拍手，然后从书桌抽屉里掏出半盒巧克力，笑眯眯地递给林爱薇，说：“林老师，我们一起吃巧克力吧。”说完就打开其中一块，掰了一半送到林爱薇嘴边。

    林爱薇嘴巴接了过来，刚咬了一口，感觉味道有点怪，就咳嗽了一下，用手接住，又喝了口茶对欢欢说：“欢欢，这个巧克力是谁买给欢欢的呢，老师能猜猜吗！”

    欢欢眨眨眼说：“不用猜，不用猜啦，是今年春节爸爸妈妈带欢欢去游乐场买的，我们三个说好一起吃的，我吃了好久了，还有一半呢，等过年爸爸妈妈回来后再一起吃。”

    林爱薇心里有些酸，把手里的巧克力又放进嘴里，除了有些苦涩，也说不出什么味道。

    林爱薇把欢欢抱在怀里，动手把她的马尾扎成两个羊角，就像自己小时候一样。

    “欢欢知道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们，平时有没有信或者电话呢。”

    欢欢听了把头靠在林爱薇怀里，眼泪在眼睛里打了个转，说：“欢欢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爸爸可能是生病了，爸爸年前的时候就一直咳嗽，经常打瞌睡没劲，我们在东城的新家都被妈妈卖了，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这样的，他们肯定去首都治病去了。”

    林爱薇觉得孩子的感觉应该是最敏锐的，心里暗叹了口气，默默地为欢欢爸爸祈祷了两遍！

    林爱薇搂着欢欢坐了一会，欢欢又从枕头下拿出父母的照片，对着照片说些往事，一会开心地灿烂，一会又沉默地打断所有好的情绪。

    临走之前，林爱薇好不容易把欢欢的巧克力忽悠带走，并保证还给一模一样的，欢欢虽有不舍，却也觉得林老师比巧克力更重要些！

    出门之后，齐奶奶死活拉着说老头已经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希望林爱薇吃了饭再走！

    林爱薇一再解释今天很忙，中午还有约会，临走又偷偷给齐奶奶塞了个信封叮嘱不要让欢欢知道，然后心情沉重的下了楼。

    到了楼下，刚好齐爷爷提着一兜子鱼肉鸡蛋，看到林爱薇赶紧拉住说：“林老师，别嫌弃这儿，哪怕为了欢欢高兴一下，在这里吃个便饭吧。”

    林爱薇连忙打招呼并接过齐爷爷手里的大袋子，说:“齐爷爷，我都跟齐奶奶和欢欢说好了，中午确实有事，要不然肯定在这里吃饭的，齐爷爷，我帮你送上去吧。”

    齐爷爷虽然不想麻烦林爱薇，可是腿脚以前受过枪伤，现在年纪大了，爬楼是很大的负担，只好歉意地说:“谢谢林老师了，又麻烦你一次，我这腿，以前抗战时中过三枪，年纪大了，实在是不中用了。”

    “没事的，我来扶您。”说完扶着齐爷爷慢慢上楼。

    快到楼上时，林爱薇忍不住问了齐爷爷说：“齐爷爷，你知道欢欢的父母去了哪里吗，如果知道，我们可以帮欢欢去找，有什么困难，大家想办法一起度过。”

    齐爷爷脸色更显苍老，声音沙哑地说：“林老师，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丢人啊，我们家也算军属两代人，没想到让那个没出息的混蛋吸毒给吸得家徒四壁，支离破碎啊！”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眼眶噙泪转过身说：“林老师，千万不要让欢欢知道啊，他说是出去戒毒了，我也不太信，如果有一天我们家有什么不测，麻烦林老师帮忙带好欢欢，我也就瞑目了。”

    原来是吸了毒品，林爱薇心里叹了口气，悲伤肯定地点点头说：“放心吧，要是欢欢爸妈一直不回来，等欢欢大一些，我带我家去，生活上学也方便。”

    齐爷爷推开门进屋时，面色已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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