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七成的天魔已经进入了吞吞怪的腹中,而剩下的三成天魔的数量已经固定,因为城西阵法以破,还未来此的天魔都被融入了巨大怪物的体内,如今正在与曲煌缠斗。
刘庆稳稳地拖住这些城中唯一残存的,朝着活人的气味蜂拥而来的天魔,甚至玩起了黑色幽默,施展神通控制着那些欠缺智慧的生物一个个排着队有序的进入吞吞怪漩涡范围之内,让赵楷有充分的时间消化吸收。
凌平城终于迎来了黑暗中的第一缕曙光,东升的日头毫无保留地释放着光明,四处滚起的烟尘终于平复下来,而那些劫后余生的残存百姓没有欢欣鼓舞,只是面色惨白,身体僵硬,眼中不带有一丝希望,仍然在时刻提防着不知何时会再起的毁灭性的灾难。
仅仅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变故,却比得上以往最猛烈最持续的洪水地震等灾害,因为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天魔彻底地吓破了百姓们的胆气,现在的他们能否对以后的生活提起兴致都是个大问题。
至于那些为了平息灾祸而奋不顾身的军中勇士们则是十不存一,哪怕侥幸存活大都也带了些不可治愈的伤势,这其中先锋营的损失相对来说算是比较小的,然而这不过百名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如今只剩下七十人之多,这还是保守估计,不去计算那些因为伤重而注定要退出甲申帐的倒霉之辈。
最让曲煌心痛的其实是那些历经战阵拼杀,精心训练过的甲申帐斥候队伍,这些人可谓是做一切事所不可或缺的中流砥柱,如今不知还剩下多少能战之士。
秦渐尘四人没有对祸患得以平息而产生过多的兴奋,这一战的代价他们比任何外人都清楚有多么惨重而巨大,而数个时辰前被迫分散的同伴赵楷不知生死去向,他们无不紧张万分地寻找着。
其中要数秦渐尘情绪波动最大,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战斗都没有露出脆弱一面的她,却在长时间找不到赵楷出现的痕迹而崩溃大哭,她也说不清道不明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作为,但是本能还在督促着她一刻不停地寻找,大声呼喊赵楷的姓名,却在一路上发现了越来越多的死亡或者伤重的同僚。
秦渐尘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她不能顾那些人的生死于不顾,也只能隔段时间就停止寻找,帮助那些还存活着的伤重者,或搀扶或背负或指引着将他们带往临时搭建的伤兵营去。
赵楷此刻却感知不到伙伴们的担心,他沉浸在梳理线团织造绫罗的事情中,深度冥想进行到了现在,所需要的适合自己身体的精纯灵力已经全部采撷完毕。
至于吞吞怪如何处置剩下的能量他没有心思去怪管,任何多余的想法都被他抛诸脑后,如今他需要的是一抹积存心中已久的近乎疯狂的执念,那是对力量的渴望,对掌控着自己命运的上位者的质疑与挑战。
事成则天下知,有狂士傲然地矗立天地间俯视众人,赵楷不再压抑心头的思想,他不知道的是,心神天地中一个缩小版的赵楷正在以狂士的形象睥睨天下,发狂一般的释放着心头积聚的压抑。
就像是平地起了惊雷,九天之上有仙女的彩带飘落红尘,带来命运的转变,赵楷那停留已久不得寸进的境界终于逐渐松动,独属于他的绫罗依旧织造完毕,到了该检验成果的时候,赵楷反而异常的沉静,就连心神天地中的狂士也恢复到了静湖一般的深邃之中。
在赵楷身旁护阵的刘庆反而更加紧张,他屏气凝神,一双明眸死死盯住赵楷额头之上正逐渐变化着的那颗绯红的印记。有裂纹状的波涛顺着眉心的殷红分散开来,蔓延到赵楷全身,一旦出现便没有停止的迹象。
等波涛扩散的开了,才能清楚知晓出现的到底所为何物,刘庆心头砰砰直跳,因为如今场景与自己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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