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间给手下邪教徒争取逃跑的时间,那种情形下箭矢伏击是最好的办法,但现在嘛,对方就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当初自己用箭矢伤不了他,就不信施展神通也无法在近战中杀了这狂妄的小子。
两人七拐八拐已经不知过了多久,但神奇的是两人始终未曾脱离过残破的屋舍群一步,始终是在里边兜兜转转,很显然这是舵主刻意为之的,赵楷心头顿时警觉,看来前面那人是在故意溜自己呢,看这架势对方是要先将自己干掉再做其他打算了。
果不其然,被称为舵主的阴邪男子不再逃窜,反而是停下了脚步转过来身子,面对着赵楷展开了诡异的笑容,他又溜了少年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万无一失,保证周围不再有甲士出没,这样自己在收拾少年的时候,也就不会有对方的援兵突兀出现,而今到得收网的时候,他久违地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
但是预料之中少年的惊慌并未出现,对方反而沉着冷静,身上散发的亮闪闪的金光更加耀眼,显然已经做好了应对之法,舵主舔了舔嘴唇,猎物虽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听话脆弱,但这样的猎物明显更有嚼头,也更有意思才对。
“小子,你怎么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我是什么境界?”
“总是肯定超过绫罗境就对了。”
阴邪男子咦了一声,显然惊讶于对方的清醒认知,但也更加好奇。
“那你还不跑,我看你也就处在绫罗境的高阶而已,难不成你以为仅凭身上独特的功法就能留下我吧,那你可太小看自己对手了。”
“别废话,打不打得过,要打了才知道。”赵楷干净利落地打断这番无意义的谈话。
对方啧啧怪笑两声,嘲讽了一句“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没了谈话的兴致,同样施展神通,将一身磅礴的灵力锁定了赵楷,身子周围冒出了黑乎乎的一团魔气,就像火焰一样不断升腾回落,在月色下格外的阴森和瘆人。
金光与魔气的交锋不相上下,因为刚开始舵主压根就没想着出全力,只不过想着通过试探判断对方是否有着难缠的底牌,然后再决定自己下注的本钱,当然他并不认为对方有获胜的机会,双方境界相差太多,如今的他已经是龙门境的顶层高手,而赵楷看上去不过是个绫罗境高阶的小喽啰,鲤鱼跃龙门的改变象征着实力的天差地别,这本就没有可比性嘛。
只不过试探的结果仍然出人预料,虽然自己依旧可以压制得住对面的少年,然而对方的灵力波动以及熟练的控制能力,明显不是常规的绫罗境修行者可以达到的。
难道说他还在深藏不露?舵主不再试探,身上的黑色火焰骤然增强一倍不止,就像一个被惹怒了的雄狮子,身上的毛发全部立了起来,这次彻底地张开獠牙和利爪,准备直接撕裂敌人的喉咙。
一番碰撞之后,赵楷踉跄着退后几步,很明显对方实力的骤然增强令其吃了个大亏,他虽然有金光诀这一高阶功法支撑,但对方的魔焰借助了更加充沛浓厚的灵力支持,依旧可以稳压自己一头。
轰轰轰,两人又是几次硬憾,拳对拳、脚对脚的冲撞之间还不时夹杂着灵力以及功法的正面较量,只不过此时的赵楷完全处在下风,他那强横的身体素质,绫罗境满的超凡者实力,都无法撼动对方比自己高一境的事实。
这样下去对方妄想在深夜里扼杀掉自己的美梦就真的要成真了,赵楷不得已,终于召唤出了身体窍穴中寄存着的龙游剑。
在舵主的眼中,有长虹自前方直泄而来,剑芒过处,冷意刺骨,利啸丛生,仿佛要把这处空间捅出个大窟窿,这是赵楷偷学而来的一剑西去,凭借着出其不意,再硬塞上自己两成的灵力供给,靠着剑灵得天独厚而自身培养小成的“势”,一击之下宛如千钧,给人不小的惊艳。
舵主也有一瞬的心惊,但是心惊过后,思索出关于对付这一剑的应对措施也就显得更加迫切,好在他也有着相对应的底牌,虽然不如对方的骇人,但也能够勉强管用。
当暗红色的磨盘般的圆轮出现在魔焰周围时,这处空间的邪异色彩便也急剧加重,知道拔高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承受的地步,而正是这个不知是什么材质制造而成的圆轮,硬生生地抵挡住了龙游剑的一剑西去,并且在四周留下了一圈圈的涟漪波动,震动了深夜里这屋舍群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