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的伤势没能令自己担忧,反倒是秦渐尘的一番抽泣引得赵楷惊吓了。
赵楷看了看自己身上包裹着的白布带子,也没有那么吓人呀,再说了秦渐尘可是个军中女英雄呢,怎会被这点场景吓哭?
直男癌晚期的赵楷这才明白对方是在担心自己的伤势,连忙忍着痛感开口安慰道:“没事的,这点伤不算什么,也没有伤及经脉和器官,不是什么大事。”
只不过,出人意料的一幕发生了,秦渐尘突然停下了抽泣的动作,只是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之后秦渐尘竟然捏着自己的两个小拳头,不顾赵楷喊疼,就猛捶了赵楷一顿,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还说不是什么大事,昨晚你也是这样说的,结果呢?”
这一态度突然转变使得赵楷都有些懵了,这不是秦渐尘该有的脾性啊,话说这姑娘是转性了?
幸亏秦渐尘还知道分寸,总算是在赵楷将要喊人阻止的时候停住了,只剩下呲牙咧嘴的赵楷躺在床上嗷嗷大叫。
到得中午秦渐尘一直没有离开,就陪着赵楷,闲聊也好,静坐也罢,总之就像个慈祥的长辈一样,照顾人照顾的无微不至,跟之前捶打赵楷的情形又变了一个样。
“看来暂时去不了甲字营探望前辈们了。”
“城中的事情还未完全解决呢,估计还要费些时间,如今各家各户人心惶惶的,虽然官府尽力安抚,但总归是过不好这个年了。”
两人早已经交换过对于抓捕邪教徒的信息了,赵楷是简略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在昨夜的经历,秦渐尘则是将她可以获知的抓捕的大致情况告诉了赵楷,两人一番盘算,也明白了局面的尴尬。
“总共的人数大概在两百人左右,如今却只抓到了不过百余人,若是他们闹事的话,魔气的辅助足够他们实力上一个大台阶,到时超出普通人的界限,对付寻常百姓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所幸我们抓到了三个真正的魔宗余孽,甲申帐的甲士们与之缠斗良久,也付出了相应的伤亡。”
“只是最重要的一个在我手里逃掉了,他的实力应该是处在龙门境的顶峰,实在是个不小的祸患。”
秦渐尘知道赵楷的担忧,但更是不愿意让他再多想,便宽慰道:“没事的,我们军中的高手更是数不胜数,仅仅一个龙门境的修行者还不够看呢,既然我们有了防备,也就不可能让他们如愿以偿地继续兴风作浪了。”
赵楷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但他心中所想依旧是关于邪教徒的,这些个被教义麻痹,被教中精气那所谓的奇效诱惑的人们,可是还分散在城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呢,到时他们不顾一切向身边熟人下手,还不是一打一个准,百姓们基本上都不会有防备。
“就看甲申帐能否依靠信息,揪出这些个隐藏在城中的邪教徒了,或者说是看能揪出多少个了。”
翌日,距离春节还剩下五天,赵楷的伤势已经无碍,就看静养了,当然还会有大夫隔段时间来检查一次,而且每天都要换一次药,所以想要离开这养伤的病房还是遥遥无期。
秦渐尘则是赖上了这里,就昨夜回家了一趟,应该是给父母交待了这里的情况,然后今天一大早就又来了,从家里带了些做好的稀粥小菜,用个大布包裹着,拿出来的时候还热乎着。
赵楷十分地不好意思,对方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实在不是他的小心脏可以承受的,不过他想了想秦渐尘的倔脾气,估计就算是他劝秦渐尘离开对方也不会同意,况且自己还很享受这种被关心照顾的感觉,也就不好意思地承受了。
他俩这状态很难不让人想到男女之情的方向上,至少来换药的大夫都是带着羡慕的表情和姨母般宽慰的笑来对待两人的。
不论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培养就是这样,需要日积月累的相处,以及有人率先往前进一步,当然是抱着关切的态度让人无法拒绝地往前进一步,这样对方根本不会产生反感,而是会下意识接受这种相处状态,等互相都熟悉了这种更进一步的感觉,那么更深的情谊可不就被培养出来了。
如今的两人正是在无意识下进行这个步骤,就看之后能进行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