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被逼无奈?你家中无父无母,自身无牵无挂,在我这家中当小厮数年,他人难不成是拿你的命胁迫的?”说道这里,老城主眼睛眯得更紧了些,审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小厮。
“老爷,您说的还真没错,那人说我要不按照他说的做,直接就取了我小命。”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那人?你见过他?”
“见过,一身黑衣,黑巾遮面的,看不清模样,只有身材几个大概,就是那人的身手了得,纵跃如飞,比之甘相公也只强不弱。”
众人皆是皱眉,没想到对方的算盘真的都敢打到老城主府上了。
“那人要你做什么?”
“他,他让我仔细盯紧老爷的动静,若是有人要找老爷,记得要听清楚双方的每一句谈话。”名叫小六的小厮还是有些结巴。
老城主陷入沉默,眉头紧锁,似乎还在联想一些其他事情。
“那人是什么时候现身的?”柳河突然打岔道。
“五天前,我记得清楚,当时我一人在院子里打扫,突然就被人擒住,那黑衣人就开始逼我做事了。”
“五天前?!”老城主一脸震撼。
“那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甘旗连忙问道。
“我是在六天前的一场官会上将老叟的绝笔信传播出去的。”
“那也就是说,不到一天后就有人查到了传出绝笔信的源头,甚至直接开始安插人手,布局做事了!”柳河将谈话的意思延伸出去,想到了这些。
“老爷,我也是被逼无奈,原谅小人吧,小人以后必定鞠躬尽瘁,再不敢行苟且之事。”这老城主家的小厮就是不一样,说起话来都文邹邹的,只是老城主并无原谅的意思,仍是一张严肃的脸。
老城主缓了口气,继续对小厮问道:“你可知道昨夜有人翻过我的书房和独院?”
小六听得这话大惊失色,他明白老城主问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怀疑自己,不过这事太严重了,比之什么偷听要重十倍不止,而且他也是真不知晓内情。
“老爷,这事真的不是小人干的,偷听一事只是他人逼迫,老爷对我恩重如山,我也断不敢行偷窃之事,昨夜我在自己那边规规矩矩地睡觉,不信你可以问同房的老张。”
老城主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再说下去了,他看也不看小六一眼,平淡地说道:“你自己先下去吧,至于你还能不能住在这里,之后再给你结果。”
小六一瘸一拐地走了下去,等到灵识之中附近没了小六的气息,也无人再做偷听,甘旗这才义愤填膺地说道:“没想到就连老城主这边都是如此模样,那王清远简直是胆大包天。”
老城主并不反驳,无言的沉默便算作最好的承认,绝笔信是他传出去的,他明显也知道王清远是个什么货色。
“烦请老城主告知当日恩师在此居住的情况,也可以先说说这绝笔信是怎么找回来的?”
“当日老叟来此拜访并无异常之处,我们也就聊天闲谈,随后吃了个晚饭,他又在我这里借住一晚,第二天一清早没打招呼就走了,不过我二人相处起来颇为随意,我也没当回事,只是接下来城内四处就传来了老叟失踪的消息,然后就是他跳河离世的消失被钉实,我这才感觉事发蹊跷。
便也去他居住过的屋子里看了看,西边的院子都是客房,有一间就是专门给老叟提供的,他也就住了一日,等人走后小厮也就是随便打理了一番地面,所以一切东西都是按原位摆放的,找东西的过程很简单,我就是没处都看一看,摸一摸,很快地我在枕头下边一摸,绝笔信就出来了。”
这番话里没什么漏洞,也没什么线索,柳河心里摇了摇头,却是继续问道:“城主您说昨夜家中曾遭贼人翻查?”
“没错,翻来翻去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只是我家中除了这书房里的一些字画之外就没什么值钱的家伙什,所以对方这个动作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在找可能被恩师藏起来的证据!”甘旗抢答道。
“没错,恩师既然跳河死谏,必然会留下关于王清远的罪证。”
老城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只是这些天来我想了又想,实在没想出老叟在我这里还留下了什么东西,翻翻找找的连我自己都没能找到所谓的罪证,只能等着另外的机会到来,你们便算是机会了。”
“怪不得老城主见到我们并不吃惊,看来是一直在等着我们来。”
“没错,我这里可能真的会留下了些有用的线索,不过无意之中我估计是想不起来了,还要靠你们这两位每日与老叟住在一起,更为熟悉他的弟子了。”
书房里三人再度陷入沉思,好一会儿柳河终于想到了个思路,他说道:“不妨我们试一试笨办法,请老城主一一说说恩师来此的经过,聊天闲谈的细节都与我二人说说。”
“可行。”说着,老城主就讲起了老叟当日访友的经过,各种细节那是尽其所能地详谈,反正只要他记得地都是说出来了。
一直讲到当天深夜,二人酒足饭饱之后的最终闲谈,如今的屋外天色已近黄昏,天光暗淡,只是柳河与甘旗仍然不敢放松精神,一句一句认真听着老城主讲话。
“那时候天色颇晚,我们就要各回各屋去休息了,老叟突然兴致大起,哦,他平时就是这样,每每想到一些他认为重要的事情,也不顾及时间就会立即投入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上。”老城主脸上有着缅怀的神色。
“嗯,恩师就是如此率真的性子。”
“当日他说他想写一篇赋,我便就招人取了笔墨来,他就行云流水般快写了一通,读来倒是趣味与深意皆有,只是我最近看了又看,还是看不认为这篇赋与此事有关。”
“不妨拿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