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露重。
在此之前莺莳从未想过自己在琼华派中学到的咒法,有一日竟会用在偷鸡摸狗梁上君子这档子事上来,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家里那几位师兄知道,不然她只怕要在思过崖将那面墙壁都给望穿了才能出来吧?这样想着,莺莳不禁打了个寒颤,蹑手蹑脚从屋顶上下来,她之前打听过,凤仪令乃是王后的信物,只是这璃国除却几位夫人并无皇后,她方才也在那几位据说是颇为得宠的夫人的宫室里里里外外地摸了一遍,并没有找到什么刻着凤凰图腾的玉璧。不在得宠的夫人房中……难不成是在君王的殿宇之中?
抬手扔出一个低阶的昏睡咒,守卫们便被轻易的放倒了,莺莳蹭到那绮栊边上小心的往里面看上一看,瞧见里头只有微弱的烛光,便照旧保险起见往里面吹了点咒法,哪里知道手刚碰上那门便给弹了回来。莺莳定眼一看,才知这整座宫殿都渡了一壁金光。看来是专门找高人设了结界阵法的,如此大费周章更坚定了莺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想法。气宗弟子剑术格斗或许比不得剑宗,但其术法放眼人间仙门怕也只有蜀山或是同为昆仑八大仙门的天墉城方可相提并论。这个禁制,她解决的几乎不费吹灰之力,诚然觉得那些嚼舌根说她不学无术的简直是瞎了眼睛。
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堆满奏折的长案,壁上全是书柜模样,堆满了竹简与书册。莺莳踏出的一步还未落地,‘铮!’地一声响在耳边,莺莳后退一步转身之际手起刀落,两指并出的一个咒法还没来得及扔出去,见到那人的样貌一脸错愕手中动作也堪堪停下,那人亦是。准确说那人手中的剑,是停在莺莳前头的。
莺莳歪着脑袋瞧着那人的脸,憋了片刻才想起那人的名字:“翁……翁碧沉?”
那人颔首,嘴角含了一丝笑意,眸子瞬也不瞬地看着莺莳,道:“莺莳姑娘,好久不见。”
莺莳嗯了一声点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皇帝的书房吗?”
“……”看着莺莳忽闪的大眼睛,翁碧沉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莺莳却拿食指往自己脑门上一点,嬉笑着问翁碧沉道:“你在这当差?”
当差?算是吧……翁碧沉竟然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却见莺莳带着大量的目光往下移,最后意思意思地停在了那难以言喻的地方,及艰难挣扎的开口问道:“你不会是那什么……”翁碧沉一脸尴尬,忙打断她说不是。其实能够在见到莺莳,翁碧沉心中的感受很是复杂。山中一别,这个姑娘的笑容还有说过的那些话,便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在他的脑海。她问他在哪里落脚,其实他并不打算在哪里落脚,被人追杀的是他,而于他而言皇城在哪里落脚都不是安全的地方。就比如这个书房的结界,若不是他有意想看看来人究竟是什么身份,莺莳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够进的来的。而然他却胡乱与她说了一个记忆中的地址,离开罗浮山之后竟真的去了自己同莺莳说的那个地方。她说会给他送些药材来,他不知为什么当了真,也许是因为她有一双真诚的眼睛和在他看来澄明的心。
这一微晃神的功夫翁碧沉才晓得自己盯着莺莳瞧了良久,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侧脸看向别处却是问莺莳道:“姑娘来这里做什么?”
莺莳面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问他:“你知道凤仪令在哪里吗?”
“凤仪令?”翁碧沉挑眉,即便一向喜怒寡淡却也掩盖不住眼底的诧异。莺莳怕他不明白,遂解释道:“我也不是要那凤仪令,而是想要那同凤仪令放在一处的东西。”
同凤仪令放在一起的东西……那不是凤玺吗……?!翁碧沉眼睛眯的更深,讶异莺莳怎么会来皇城找这两样东西,而莺莳瞧见翁碧沉的反应,以为是他知道这东西的下落却在这里当差,告诉自己难免有些为难,遂又解释道:“不是我惦记这样东西,我只是想拿它来救人。”翁碧沉几乎脱口而出一句:“救谁?”然而看她一脸着急的模样,他忽然就明白了,遂改口问道:“救……你师兄?”
叶思惘并不是莺莳的师兄,只是他听莺莳那么叫他便以为是她师兄。莺莳眼睛张了张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于翁碧沉的回答显然是十分的意外与吃惊。然而,她点点头,想说些什么千回百转却只说了一个字:“是。”
不知是不是翁碧沉轻有一喟,他转了身,莺莳不明所以,却见他在幽暗的烛光前天停下,余了张侧脸给她,淡声道:“你回去吧,凤仪令和你想要的东西都不在这里。”
“那在哪里?”莺莳上前一步脱口问道。
翁碧沉顺手翻了旁边桌子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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